张学良:我对“九·一八”事变判断错误了
2008年04月28日 10:40凤凰网专稿 】 【打印

9月22日,蒋介石发表演说“国存与存,国亡与亡”

张学良为何不抵抗?

张学良集国仇家恨于一身,对日本军国主义十分仇视。在接掌东北大权后,他不顾日本方面的百般阻挠,毅然宣布东北易帜,维护了国家的统一。同时在东北的建设中,张把重点放在铁路、港口建设上,积极改善军队装备,以加强东北之经济国防力量,提升抗御日本侵略的实力。尽管张对日本的扩张野心洞若观火,但东北军力的不足是他最大的心病。1929年爆发中东路事件,东北军惨败于苏联远东红军,张也被迫作城下之盟,签署“伯力议定书”,放弃对中东路主权的收回计划。深感失败屈辱的张认定东北实力不足,难以与在东北的苏、日势力正面对抗,正如他在晚年回忆中所说“我知道中国没有力量跟日本打”(同上,第62页),因此在对日交涉中张一直保持低调。1930年下半年,张学良卷入关内新军阀的混战,9月18日,他发布“巧电”,入关助蒋取得中原大战的胜利。胜利后张荣任陆海空军副总司令,东北军也拿下河北和察哈尔等省地盘,北方事务蒋委托张相机处理。张一时之间颇为踌躇满志,但前后十余万东北军入关,令边防力量大为减弱。日本关东军开始蠢蠢欲动。

1931年初,日本满铁公司与东北当局谈判交涉铁路问题,时任国民政府铁道部长的孙科对日方的举动甚为担心,提醒张学良要慎重交涉,“最好向中央推诿,以留后路”。张却不以为然。2月底,他把谈判任务交给新任命的东北交通委员会副委员会长高纪毅,自己赴北平办公,而高亦在3月赴津,谈判以不欢而散告终。同月,国民政府情报机关发现日本在辽宁抚顺、山东烟台越界采煤,日产三万吨,却照三千吨报税。而主管华北、东北军政事务的张学良对此却一无所知。随后,又发生关东军“事先不通知即进行军事演习”事件,日本还陆续向南满输送大批兵员与军火,东北形势趋于紧张。

7月,发生“万宝山事件”,在吉林省长春县万宝山镇(今属吉林省德惠县)当地中国农民与朝鲜侨民就农田引水问题发生争执,日本武装警察卷入纠纷,竟使用机枪扫射中国百姓。日方还利用此一事件在朝鲜各地煽动排华情绪,制造了多起排华惨案。围绕万宝山事件,中日展开交涉。张学良认为:“如与日本开战,我方必败,败则日方将对我要求割地赔款,东北将万劫不复。宜亟力避冲突。”(7月6日致东北政务委员会电),主张“隐忍自重”。蒋介石和国民政府也同意张的处置意见,蒋在7月12日致电张学良,称“此非对日作战之时”。

万案未了,又发生了“中村事件”。1931年5月间,日本关东军中村震太郎大尉及其同伴井杉潜入兴安岭索伦屯垦区一带进行间谍活动,不久被东北军下属之兴安屯垦军第三团发现并予以逮捕,搜获大量其从事间谍活动的罪证。团长关玉衡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如何处理此事,出席会议的军官对日本的侵略行径深恶痛绝,一致主张将中村等人处死。6月26日零时30分左右,中村等四人被秘密处决。其尸体和所携物品,除留下重要文件资料上报外,一律焚烧灭迹,投入洮儿河内。在审讯中村时,中村佩戴的手表被屯垦三团司务长李德保拿走。后来,他去洮南府嫖妓时,将其押于大兴当铺内,最后为日方所获,导致消息走露。处理完毕后,关玉衡将所获物证送往北平并报告了处死中村等人的情况,张学良认为问题不大,嘱关“灭迹保密”。7月中旬,关东军特务机关寻获中村之手表,得知中村等人被秘密处死的详情,决定借此煽动反华情绪,为侵略制造口实。8月17日,日方公布中村事件情况报告,借机在国内煽动对华作战狂热。日本国内对华强硬空气高涨,形势十分险恶,被张聘为东北外交委员会委员的老资格外交家顾维钧感觉情况不妙,“关东军在日本军部的指示或教唆之下可能采取激烈的行动,或许用武力夺取沈阳,进行恫吓”(《顾维钧回忆录》第1册,412页),为此他先写信给张学良,后又专门赴平劝张关注日本关东军之动向,防止突发事件。但张对顾的告诫并不重视,也未对东北的兵力部署作相应调整,直至“九·一八”事变爆发,关外东北军仍大多集中在从山海关到辽河的北宁路沿线及中东路沿线等地,而在东北首府的沈阳只驻有17000人,与朝鲜接壤的国境线上更只有6000人,使得东北军在应付突发事变时处于相当不利的地位。

既然决定要避免与日本开战,面对日方咄咄逼人的挑衅,张认为退避和不抵抗是上策。9月5日他对应召抵北平的荣臻指示中村事件处理办法时,命令“沉着应付,勿使扩大,敌果挑畔,退避为上”。9月6日张学良又自北京致电辽宁省主席臧式毅、荣臻:“对于日人无论其如何寻事,我方务须万方容忍,不可与之反抗,致酿事端。”于是当“九·一八”事变发生时,张首先判断是日方的又一次挑衅行为,因而作出了不抵抗的决策,令大好河山不战而沦入敌手。

下一页:蒋介石为何默认不抵抗主义?

匿名发表 隐藏IP地址

   编辑: 刘敏
更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