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我提升了台湾 台湾矮化了我
我高了他,他矮了我,我站在台湾铁路的最高点,海拔四百零二,我提升了台湾,可是台湾矮化了我,因为我跟它发生了牵连,请看祖国出版我的书,李敖写的书,上面说台湾李敖,为什么我们不说,湖南毛泽东,为什么我们不说,安徽胡锦涛,为什么要说台湾李敖,因为对祖国而言,台湾跟我发生了密切的牵连,我感到把我看小了,可是有一点,我始终把它发扬光大的,就是爱国。为什么要爱国,从古代希腊的哲学家就说,我们要做世界公民,世界公民不是吗,这是个好的理想,可是做不到,真正要做世界公民的人,在联合国门口会饿死,所以我们才知道,爱国对我们的重要,台湾有它的爱国者,当我走到被蒋介石枪毙的,陈仪将军的坟前,我就觉得他是台湾的爱国者,两个将军,一个是张学良将军,一个是陈仪将军,陈仪死前不久,写诗给他的外甥说,痴心爱国浑忘老,爱到痴心即是魔,痴心爱国浑忘老,爱到痴心即是魔,最后他因为爱国,在台湾牺牲了,可是时代终于在改变,新一代的爱国者,会用新一代的方法来爱国,新一代也有他们的爱国方式,我们先从高金素梅看起。
高金素梅:李敖是我第一个选择的对象
高金素梅:在“立法院”,他就好像一个孤鸟,一个人,他完全不受政治的妥协,他想讲什么,他想做什么,他认为是对的就会去做,那例如我当时要到日本去,然后要带大概将近一百个原住民的族人同胞,到靖国神社去抗议,台湾政府当局,并没有给我任何的支持跟帮忙跟资助,当时李敖大哥就跳出来了,他就是用实际的行动,送了我美金,然后呢,那也是我们到靖国神社的第一笔的款项。所以事实上,我们在媒体上看到犀利的李敖,跟他私底下是完全不同的。他在私底下呢,非常具有爱心,非常浪漫,非常绅士,非常幽默,非常风趣,无论如何,我觉得他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那如果呢,他没有结婚,或者是,如果,他还想要有新的恋情,其实李敖大哥,是我第一个选择的对象。
李敖:我那么迷人吗?我没有这个信心,可是当我看到,我三十多岁的照片的时候,我发现我也曾经年轻过,我也曾经刘德华过。新一代的爱国者,不单是高金素梅,用他们美丽的方法来表现,也有我的儿子李戡,他也在表现,我儿子小的时候,这么可爱的照片,然后他现在高中二年级,他在2008年奥运的期间,他写一篇文章,把美国人臭骂一顿,这是我儿子的文章,“美国人给我闭嘴”,李戡写的,所以他这篇文章写得,非常的有趣,可以看到新一代的爱国者,用他们的方法来表达爱国。
李敖:过程与手段更重要
我在台湾,不单是出书,不单是办杂志,还办过报纸,一个人的报纸,我的报纸叫做《求是报》,前后办了近半年,《求是报》里面,这是我的报社,求是报报社,我的两个朋友,孟绝子、胡基峻,帮我一起编,始终其事的是胡基峻,这个报纸里面,凡是有爱国的部分,我都特别加强,好比说,我下的标题骂达赖喇嘛的西藏,我说农奴社会处处是罪,挖眼砍耳百姓心碎,我的好朋友潘毓刚博士,写文章来,他说西藏没有人权问题,只有神权问题,没有宗教问题,只有迷信问题,这是潘毓刚写的,这是潘毓刚的大作,潘毓刚,教皇信上帝吗,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者,我的好朋友潘毓刚,这些局面告诉我们,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有用我们新一代的方法去爱国,这个方法对我们是很重要的,我们不是做烈士就算了,我们要达到我们的目的,所以我发现我在人生里面,目的对我多么重要,可是手段对我更重要。
手段是什么,手段就是过程,我给大家看一个资料,大家看这个人,他的名字叫做刘泰英,他是台中一中的学生,比我小一班,他是我父亲很喜欢的一个学生,后来这个人呢,做了国民党的大掌柜,替国民党敛财,现在是关在牢里,十年以前,我告了他,他请我吃饭问我,他说李敖兄,你为什么要告我,我是你的老同学,我说因为我五十年,没有看到你鬼影,而这五十年来,你替国民党做狗,所以我就要告你。刘泰英跟我说,你告不成我的,法院是我们国民党开的,你怎么告得成我,我说我知道我告不成你,可是我的目的,跟我的过程不一样,目的我知道告不成你,你会判无罪,可是过程我会赢,他说什么叫过程你会赢,我说你等着看好了,结果开庭了,开庭以后呢,他来了,被告刘泰英来了,我没有出席,没有出现,他问法官,为什么原告李敖没有来,法官说李敖开刀,在医院里开刀,他请假是很合法的合理的,所以今天不开庭,刘泰英很生气的就回去了。第二次开庭的时候,他又来了,我又没有出现,他问法官,为什么李敖原告不出庭,法官跟他说,李敖他妈妈死了,妈妈死了,他请假是很合理的很合法的,刘泰英又很生气的又走了。第三次又开庭,我又没有来,什么理由扯不清了,他很生气的走出来,碰到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爬到他的汽车上面去,抓住他的汽车的雨刷,不肯下来,刘泰英气得要死,用汽车甩这个人也甩不下来,从此以后啊,我们不是迷信的说法,刘泰英就开始倒霉,一路倒霉到今天,坐在牢里。我还送书给他,老朋友嘛,老同学嘛,这就是过程的重要,我在过程里面困扰了你,结果你会无罪,可是过程我会赢。
过程那么重要吗?你去看看英国那个贝克汉姆,那个足球明星,你要看他的整个的踢足球的表演对不对,如果我说你不要看电视了,明天我告诉你,贝克汉姆这一队赢了输了,我告诉你,你肯不肯,你不肯,因为看电视的这段过程,相当地重要,大家懂我的意思吗?我李敖认为,当目标远在天边的时候,过程对我们就更重要了,目的远在天边的时候,手段对我们就更重要了,讲这话是哲学家讲的话,真的参悟了人间的道理,才知道过程是多么重要,所以我才玩过程的,可是过程的重要更证明了,我们要很细腻的去完成我们的使命,需要很细腻的过程不是吗?为什么要细腻的过程,因为错的方法打败不了敌人,不能完成你的真正的使命,所以我们要有方法,还要有主张,我那么喜欢打官司,法官被告被我列举了一千五百个人,我写一本书这么厚,叫做你不知道的司法黑暗,法院是国民党开的,你不会赢为什么还要告,万一我告赢了,证明了我的理论正确,万一我告输了,证明了一个新的证据,新的案件,证明了司法多么黑暗,司法黑暗是要有纪录的,所以我告诉大家,我们要有方法去突破这个困境,可是很不幸地,我们会付代价,就是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在这些事情上面。
我又难免有所懊悔,我能够安慰我自己的方法,就是我只是用台湾做个例子,用台湾做个样板,我真正的目标是中国,全中国的,甚至是全世界的,就是告诉大家,我们要争取正义,要去爱国,争取正义和爱国,争取人权和司法,是需要有方法的,这个方法就是,很细腻的法律程序,很细腻的诉讼程序,很细腻的求真理,发掘真理的程序,而这个程序,我在六十年来,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请告诉大家,我们不要做笨蛋,我们要有方法,去完成我们的目标和使命。
李敖:使中文世界化是我的抱负
当宋朝的苏东坡陷身海南岛的时候,他有所感慨。当现代的李敖陷身在台湾岛的时候,有没有感慨呢?我在台湾岛上,英国的诗人约翰敦他有一段有名的诗,大意是说人和领土跟岛有密切的关系,当土地被海水冲走一部分的时候,大陆就会少掉一部分。有人死掉了,你以为他死了,丧钟在敲,你以为在敲他。事实上那个丧钟也在为你敲。美国的文学家海明威把约翰敦这句诗最后一句For Whom The Bell Tolls把它做为书名,就变成海明威的一部名著,叫做《战地钟声》。我把约翰敦这个诗在牢里把它翻出来,请大家看看,我能够押韵,并且翻得多么好:
“没有人能自全,没有人是孤岛,每人都是大陆的一片,要为本土应卯。那便是一块土地,那便是一方海角,那便是一座庄园,不论是你的,还是朋友的。一旦海水冲走,欧洲就要变小,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减少,做为人类的一员,我与生灵共老,丧钟在为谁敲,我本茫然不晓,不为幽明永隔,它正为你哀悼。”
请注意我的中文,现在我们看看余光中的翻译,余光中翻译说:
“没有人是一个岛,自给自足;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部分,整体的一片段。如果一块土地被冲走,正如冲走了你朋友的田庄或是你自己的田庄,不论谁死了,我都受损,因为我和人类息息相关。”
请大家看看,这叫中文吗?这叫诗吗?李敖的翻译跟余光中的翻译一比较,高下立刻就分出来了。可是这位余光中,当年我在文星时代的、跟着我们后面写诗的,他公开发表谈话。当年他说,我不会歌颂国民党,但一定反对共产党。看到没有,反对了半天。今天我们看到了他对共产党的态度了。又应了那句话,适合马英九的“早革命不如晚革命,晚革命不如不革命,不革命不如反革命。”我们觉得是很可耻的,可是这个例子告诉我们我李敖要做什么、未来的李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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