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左眼:五十年代台湾白色恐怖纪事
2009年05月27日 11:07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俞力工:就我记忆中,当时就有很多的年轻学生,尤其是运动的积极分子,经常跑到我们家来,希望我父亲出面领导这个运动。可是这件事情,是非常忌讳的一件事情,不过当时就是蒋经国先生对这个运动感到兴趣。

解说:于是,在救国团的协助下,各大专院校的学生,联合成立了青年自觉运动推行会,成为戒严时期少数几个受到当局认可的跨校性学生组织之一。

在那一段沉埋在,六十年代历史当中的故事,还有一股受到自觉运动影响的青年力量,集结于台大的“新希望”杂志。

刘容生:基本上其实讲起来就蛮简单,就是希望年轻人对自己的民族,中华民族有自信心,所以我们几位就办了一个刊物,叫做“新希望”。可能多多少少那时候也有仿造,那时候陈独秀先生那个“新青年”。

王晓波(台湾大学哲学系教授时为台大哲学系新生):所以讨论来讨论去,大家最后有这么一个想法,中国未来的前途,还是要回到五四新文化运动的这个方向,那就是民主与科学。

解说:自发性的跨校联络网,加上刊登了自由主义的文章,触犯了校园与思想控制的禁忌,一九六五年“新希望”遭到停刊的处分。

解说:(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半期,中国文革正如火如荼,西方的青年运动开始延烧。台湾本土的左派思想,经历长久的镇压之后,也在一些年轻人身上逐渐苏醒。

陈映真:终于,有思想总是要表现出来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认为最可以信赖的最好的朋友,于是我就偷偷的告诉我一个好朋友,叫做吴耀忠,然后一传,就慢慢形成一个,一个所谓的读书的团体。

解说:一九六八年,陈映真因为组织秘密读书会被捕,以亲共的罪名判刑七年,原本已经考上研究所的张系国,也因此改变了想法。

张系国:说老实话那时候,第一,那时候并没有说是完全想出去,所以才会去考研究所,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情,比较注意以后,那么自然而然,就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所以后来决定还是去留学。

解说:出国之后的张系国,参与了另一个社团,大风社的成立,此刻受到国外青年运动冲击的留学生,正在饥渴地重新发现一个被党国遮掩了二十年的世界。

张系国:那这些人的话就是,因为开始就隔离了很长的时间,对大陆是不了解,一旦到国外之后,就开始接触中共的东西,左派的东西。

刘虚心:所以那时候对左派有一种,非常大的深切的向往,我相信那个时候的学生,就是像我们自己吧,就是重新去认识中国近代史,因为我们在台湾读历史,都是不读中国近代史的。

解说:于是,一整个世代的留学生,在异乡接受了全新的洗礼与启蒙,同时在绿岛监狱里的陈映真,也遭遇了他意想不到的人生体验。

陈映真:入狱对我的一生来说,影响很大,倒不是说我被关了几年,而是我跟一个被掩盖的历史,只存在耳语中的五零年代的那一代人,活生生地见了面,我听到他们那个时代的风风累累。

歌词:我们的青春像烈火样的鲜红,燃烧在战斗的原野,我们的青春像海燕样的英勇,飞跃在暴风雨的天空。原野是长满了荆棘,让我们燃烧得更鲜红,天空是布…

陈映真:这就是后来我写“山路”那个系列,一个主要的题材的来源,那个大多绝对不是杜撰的,都是我听来很多很多类似的故事。那么记录了当时的人的伦理,精神的高度,那么整整一代的人,为了他们的理想。

歌词:燃烧在战斗的原野,我们的青春...

陈映真:我曾经在一篇中篇里面写道,就是说有人被叫出去,看到外面有月亮,他还说今天还有月亮呢,是用那种心情走出去,然后走向刑场,有那么一代人。

歌词:我们要在荆棘中烧出一条大路,我们要在黑暗中向着黎明猛冲。

陈映真:我常常说一生,人的一生,只能开花一次的青春,就义无反顾地献给这个理想的道路,而且慷慨就义。

未来:把受害的历史化作受惠的遗产

解说:六十年代末,戒严继续在进行,陈映真的读书会成大共产党案,大众幸福党案等等。满怀理想的左倾新生代通通被捕,台湾社会依然找不到左边的那只眼睛。

歌词:春夏交接的当时,蝉声哀啼响上天,蝴蝶折翅落大水,路边有断头的蜻蜓。青春青春渡时机,孤船有岸等何时。

我们通过时光隧道,回到那个地方,一群有青春之梦的人,要改造整个社会,因为这样的一份理想,用他一生去追求,然后付出一生的代价。我们受害的历史,把它化为受惠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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