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四川大地震的惨烈唤醒了中国民众久违的人性情感，这种在抗震救灾当中所展现的人性光辉，诠释了古老中华文化的真谛，而血浓于水的同胞情谊亦牵动着全球华人的心，让中华民族空前凝聚。两岸文化名人余秋雨，南方朔作客听风录，对话如何从文化层面持续提升中华民族的人性回归？
邱震海：5.12四川大地震发生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人们发现人性的复苏或者人性的回归，在相当程度上改变了全体中国国民的精神面貌。如果从文化上来整理和解读这些项，我们请来海峡海岸两位大师级的文化学者余秋雨和南方朔就这个问题展开对话，个短片。
赈灾：余秋雨对话南方朔
解说：在商品社会经济大潮的冲击下，人们常常感叹道德滑坡世风低下，而这次的四川8.0级大地震，中国民众在哀伤和感动中集体顿悟，无论是自发前往灾区的义工，还是慷慨捐助的企业和民众，都显示出久违的人性情感道德复苏。另一方面中国政府和军队的迅速行动，官方媒体的信息透明，无不让一向挑剔的西方传媒惊讶的示善意。地震让西方重新认识中国政府，也重新认识中国民众。
邱震海：在过去一个多月时间里，我们有很多种词汇来描绘我们国民的一种心灵上的震撼。比如说集体的哀伤、集体的感动、人性的回归、人性的纯净，这都是过去一个多月我们可以观察到的现象。那么从文化角度，你如何研判这种现象，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余秋雨：我昨天刚从灾区回来。感受非常深，因为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就是我们在文化研究当中，很长时间就失落了它的灵魂。我们所说的文化当然也包括古典诗文，好多历史故事，好多计谋、技巧，这都在文化范畴里面。但是它的灵魂是什么呢？应该是精神价值。
余秋雨：在过去的这个月里，那么多的人的精神价值有一种集体展现，那么这个精神价值在文化学上就把它体现成一种集体人格。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就是文学里面非常强调的集体潜意识和集体人格，一下子被展现了，不完全是唤醒了，是展现了。因为毫无动员的情况下，那么快速的，大家几乎是本能的从四面八方都展现了这种最高的精神状态。
灾难展现中国文化集体人格
余秋雨：所以我觉得有那么几个问题，一个就是生命意识得到确立。
余秋雨：其实在中国和世界的文化里面，由于过去我们经历过一个铁血时代，所以对生命是不太在乎的，我们现在讲的历史也是经常会随口讲到这种生命的东西就是讲得非常的居高临下的俯视，就是在这一方面的英雄，一下子就歼敌几万，这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笑咪咪的讲的，这是生命意识。
余秋雨：其次我就觉得又确认了一种最高道德。我们感到无数的人在这次灾难当中都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了学生，还有许许多多的官员，完全不考虑家里去救别的家庭，等等这样大量的事情就体现了一种救助别人的最高道德，这个最高道德和我们前一阵所想的生活当中所谓的道德形象也不太一样。
生命意识和最高道德成为共识
余秋雨：而最关键的是这一切都凝聚成了一种全民共识，或者是本能式的共识。这个加在一起让我们来解读中华文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是不是从来就存在的一个至高层面，这一点在这个月里边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课本。
邱震海：您刚才提到集体人格，提到生命意识，提到最高道德。那我个人非常好奇的所有这些元素，您说是被唤醒也好或者出现也好，是原来我们中华文明本来就有的基因，还是像现在有些人所说的是我们跟普世价值的接轨，是中华文明当中没有的，现在只不过是普世价值接轨之后，我们学到了一些东西，您个人认为它的基因来源是在哪里？
中华文明基因含有普世价值
余秋雨：是这样的，就是中华文明里面本来就有普世价值的东西。普世价值并不仅仅在西方，它本来就是人的善良的一面，这个在中华文化当中本来就具备的。而且由于中国缺少个人主义的哲学的普及，这当然有它很多的问题，但是由于这一点对于天下大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个无论如何在中国文化当中是一个奠基性的东西。所以我觉得这是原来就有的。
大道哲学奠定中华文明
余秋雨：这次，一方面是重新展现，重新剥离出来，另一方面确实也是融入了世界的普世价值。
邱震海：先让我们换一个角度听听来自台湾方面来的文化大师南方朔先生的看法。从台湾的角度如果来观察，这次四川5.12大地震后，中国大陆全体人民的那种，像秋雨老师所说的那样，那种人性的回归，集体人格，那种生命至尚的最高的道德，您怎么观察这种现象？
川震改变世界对中国印象
南方朔：长期以来，我们对中国大陆的评价，基本上是相当负面的，认为它是一个贪婪的，造假的，没有核心价值这样的一个社会。可是事实上由这次川震所表现出来的官民关系，中国政治传统的居民。譬如说包括亲情，所有的这些关系统统有一个非常正面的，向上提升的效果。
地震唤醒“人道群众运动”
南方朔：所以我觉得这次川震才唤起了海内外的一个类似于人道的群众运动，这样一个局面。我觉得这个对中国来讲，是非常正面的，一个转折性的发展点。
邱震海：您说的这个转折性的发展契机，假如说我们把5.12四川地震表现出来的人民精神状态，和台湾当时9.21之后人民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那种哀伤、那种感动，那种众志成城，您觉得这两者之间有异同点吗？从精神层面说。
川震后中国人社区感形成
南方朔：因为川震的规模更大，所以它所发挥的那种冲击效果，跟凝聚出来的效果更强了一点。我们的9.21毕竟在地震规模上少了很多，伤亡规模上少了很多。可是相对于台湾来讲，9.21当时发生对台湾也是一个很大的震撼。因为那个震撼所以整个台湾空前的出现了一种感情上的凝聚，然后近年来台湾一直在谈一个社会的人要有“社区感”。
南方朔：可“社区感”是什么东西？它讲得不清不楚的，可是经过9.21之后，整个社会的社区感形成了。
南方朔：受害的人他们是我的亲人有这样的感觉叫“社区感”，我觉得这次“社区感”的形成，事实上包括在台湾的9.21，包括大陆的川震我觉得都是共同的，只是川震的规模更大，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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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石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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