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说,现在张瀛洲正好在运城拜关公,且还要招工,如果有兴趣可以一起去。
随后,杜打电话请来了张瀛洲,一名20多岁的男子。
张瀛洲进屋时,挽着一个漂亮女孩,身边簇拥三名“小弟”。
“气派得很,无论坐哪,小弟都站在身后。”李斌说,张瀛洲进屋后,不停发烟给他俩,还跟身边的女孩讲:“你看我这两个兄弟帅不?有美女就给介绍两个。”
张瀛洲给李斌和张波印象最深的是,身上文了一条盘龙,让他们觉得见到了电影里的古惑仔。
大约聊了一个小时,在杜的引荐下,李斌他们认张瀛洲当了“哥”。张给他们的承诺是,十天能赚6000元。
谈妥后,张瀛洲显得很高兴,让身边的小弟表演了一段散打。
张波记得,当时张瀛洲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事已搞定,汇些钱过来当路费。
“一想到要发财了,就剩下高兴了。”张、李两人说,当时的感觉是,天上掉馅饼了。
为“逼债”实施“严刑”
李斌给家里打电话时,哭得声音不够大,被打手“划皮”
在张瀛洲与杜丰带领下,去年10月13日下午,李斌和张波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四人经昆明转芒市抵达与迈扎央毗邻的陇川县。随后,10月16日,在当地人的带领下,他们坐摩托车穿越了大片甘蔗林,进入迈扎央。
李斌记得,自己知道是到了缅甸,是在被张瀛洲要求在一张白纸上签名后,张当时拍着他们的肩膀说:“兄弟们,现在我们在缅甸,今后要同甘共苦。”
“当时想,在缅甸又咋了,有老大在,不怕。”李斌说。
16日晚,两人被安排住在宾馆。
语文成绩常过九十分的李斌,对那一夜的描述是:云淡风轻、明月高悬。
夜里他们畅谈着赚钱后想买的东西。“给我爸买个手机,他那个键盘数字都按没了。”张波说。
17日一早,4名男子突然闯进他们的房间,将两人喊起。呵斥声中,李斌和张波逐渐听明白,对方是要钱。此时,两人签名的空白纸,都已被填写成8万元的欠条。
两人提出找张瀛洲、找杜丰,对方不理睬,“抡拳就打”,并将他们送进一间小屋。在那里他们发现,里面关着很多少年。
“10月初镇上丢了的王洋也在那,瘦得就剩皮和骨头了,看见我们就会痴愣愣笑。”张波说,自己当时头一晕,心里说:“完了”。
张波记得,17日下午,他被绑匪第一次“过刑”。
“他们用烟头烫我脖子,钳子揪指甲,一边问疼不疼?我说快死了,他们就把电话递给我,让我向家里要钱。”
12月25日,张波说话时不与人对视。他说,在迈扎央直视绑匪会被用烧红的铁钳烫。
李斌的后背有十多条状如流星的伤疤。他说,这是绑匪用筷子戳进肉里,然后慢慢划开皮肤所致,打手管这个叫“划皮”。
张波记得,李斌被“划皮”是因为打手认为他给家里打电话时,哭的声音不够大。
“给我上这些刑还不是最重的。”李斌说,他曾看见一个人质被剁了半截手掌。
曾被绑架者保释
在缅甸期间,张波他们曾被当地警方带走调查,但最终,绑架他们的公司将他们保释了
据云南陇川县警方介绍,在迈扎央,人质受虐的程度,远超李斌、张波所见。
陇川警方一名负责人说,几个月前他们解救了一批在迈扎央被绑架的人质。警方发现绑匪虐待手段极为凶残,有女人质的乳房、男人质的生殖器被割掉。绑匪甚至还用了类似凌迟的刑罚,每隔几天就在人质身上剜下一块肉。
张波和李斌说,等待被解救的日子里,挨打是家常便饭。
去年10月24日下午一点,一名打手把张波叫过去,说:“小胖子,我今天非找你练练。”打手刚把拖鞋换成运动鞋,有人敲门。随后,十几名当地警察踹门而入。
警察把所有人质和打手都带到警察局关了起来。做笔录时,翻译说,迈扎央警察这次行动是接到有人举报虐打。
次日,打手被保了出去。七天过后,人质也被放了出来,而担保他们的是绑架他们的放水公司(高利贷公司)。
被保释后,李斌和张波被关进一个小院。两人说,在这里,人质每天都会被要求互殴,胜者会被奖励一顿饭,输了的继续挨打或关熊牢。
张波和李斌说,熊牢就是一个大铁笼子,中间有活动的铁栅栏,人熊各一边,每天晚上熊吼叫着摇动笼子,“里面的人吓得尿裤子”。
11月5日,张波、李斌被绑的第21天,没挨打。
这一天,他们的家长交了赎金。
三天后,在一名男子的带领下,李斌与张波坐摩托车离开了迈扎央。
相关新闻
作者:
崔木杨
编辑:
陈雪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