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法师:不晓朝哪里跑,后来好不容易有一个老和尚收留我,做他的秘书,帮他写稿,就这样在台湾,后来编杂志啊,给各个报纸写文章啊,教书啊,生存下来。
当时,台湾的民众几乎没有佛教的概念,老百姓虽然拜观音,但也同时会拜土地神、妈祖等等,一些佛教寺院甚至神佛不分,在殿堂里供起神像。但好在有一些佛教信徒很想听经文、学佛法,在与台北一山之隔的宜兰,几位在家居士会定期请高僧大德到此说法,星云便是其中的一个。
慈惠法师:当然就宜兰人来讲,我能够请到一位法师能够长期住在这里,是他们的希望,可是宜兰实在是太简陋了,简陋到恐怕一个客人来,在这个小寺庙里头,连一口上茶的茶杯都没有,甚至于它都简陋到连一个厕所都不容易有,所以去的人呢,都没有留下来的意愿,可是就是大师,他真的是不嫌弃宜兰,有一种弘法者那种精神,所以他毫无犹豫的,信徒邀请他,他就住下来了。
当时的宜兰交通闭塞,经济条件更与台北相去甚远,凡是之前到过宜兰讲经的法师,便都喊着下不为例了。
星云大师:我一去,那边就有信徒,就有一些年轻的人来跟我学习文学,佛学,因此觉得这是前途,这是希望,这是未来,就觉得好像一个大家庭,虽然是穷,物质缺乏,但是,由于很认真,所以我很喜欢在宜兰,那么因此,我在宜兰一住就是几十年。
慈惠法师是个土生土长的宜兰人,从1953年星云扎根宜兰算起,慈惠已跟大师学佛弘法有50多个年头了。
慈惠法师:说起来,我们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我那个时候才20岁出头,可以说,不但不懂什么是佛教,甚至于说,去走寺庙,去跟出家人接触,这是一个很落伍,而且形象并不好,是那样的一个社会风气,那我之所以会去,是因为我的父亲,我父亲他跟几个他们同样信佛教的朋友,他们就是很想听佛经,佛法,所以他们去邀请大师来,可是大师来讲经,没有人听啊,所以那个时候这几位居士啊,就是在家信徒,他们只有把自己家里的孩子啊,亲戚朋友拉了去当听众,那我是在父亲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就是被迫去跑这个寺庙。
有了栖霞寺那段艰苦生活的磨砺,星云初到宜兰便很快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在宜兰的北门口有一座雷音寺,身材高大的星云就栖身在低矮的大殿一角,有时连腰都直不起来。
慧传法师:有一次台风来把原来的庙吹坏了,那么星云大师就重修一个讲堂,那么讲堂整个修建好了以后呢,大师就住在那个讲堂的楼上,那么在那个讲堂讲经说法的时候呢,那么就是说,只有这么一盏灯,因为当时的物质条件很差,能够有一盏电灯泡已经算是相当高级的就对了,那么等到晚上呢,大家回去了,星云大师自己房间没有电灯泡,他就把大殿的电灯泡用竹竿把它这样拉进来,那拉进来了以后,因为房间还够不到,就刚好在那个走廊的外面,所以呢,大师就把这个裁缝机拿到外面,来办公读书,甚至于就在那边写作,那么就这样子,靠着这一台缝纫机,你看,写了《释迦牟尼佛传》,写了《玉琳国师》。
王鲁湘:那个时候蚊虫很多。
慧传法师:是啊,但是大师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你看能够甘之若饴,为了佛教,什么东西都忘记了,这是一件令人非常感动的事。
慈惠法师:现在回想起来,应该讲,大师他的智慧跟他的方便,很巧妙,我们这些年轻人啊,哪里有兴趣拜佛,也不懂,那大师他很了解,所以当时他在寺庙除了念佛啊,念经啊,这些宗教活动以外,他有办了一些青年人的一些活动,比如说那个时候,他就开个国文班,就讲这个《古今文选》,《古文观止》,他就给我们讲这些课,完全是讲文学的,尤其最吸引人的就是说,他知道这些年轻人不是来拜佛,那么他就想了一个,组织了一个叫做歌咏队,那么我们会唱佛教的歌,懂得一些佛教的事情以后,他就带我们办很多的活动,比如说他到乡下去布教,我们现在说去传教,那么他会在他讲经说法之前、后,安排一些唱歌的节目,那年轻人就有歌唱啊,尤其骑着这个脚踏车,自行车,到乡下到处去跑,然后又唱又跳,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美,三四十个人,傍晚下了班跟着大师一大票的人骑着单车朝乡下跑,然后在哪一个广场,就讲经说法,唱歌,完了以后九点半十点回来,沐着月光,晚风习习,就是觉得这样很好玩,无所谓信仰,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后来就不晓得为什么走到出家的路了。
慧传法师:我记得有一次,大师就是带领着年轻人,又下乡去弘法,等到回来的时候,大家一伙人就骑着脚踏车,兴高采烈,讲到今天的弘法布教,你的心得我的心得,就开心,那么就这样回到宜兰雷音寺,回到雷音寺以后大家还是欲罢不能,不想回家,又在一直谈谈谈,那么师傅那一天的心情也特别地激动,所以就写了一首歌,就是叫《弘法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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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g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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