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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炎培的历史周期律:其兴也勃焉 其亡也忽焉

2013年11月04日 13:46
来源:凤凰卫视

黄炎培的历史周期律: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解说:延安城里到处是新住房,已由过去的两千人发展的五万人街上没有标语,只有挂着的黑板,介绍卫生知识。黄炎培在《延安五日记》中写道,延安医院不多,但有若干医疗队巡回各乡村替老百姓看病,生育一切公费,婴儿六个月以下公家给钱,以上到一岁半,每月给面20斤,父亲如乏乳,则供给牛乳。

黄当时:他在延安看到的一些新的气象是他一点没有想到的,等于跟他生活在国统区重庆,那完全是两个天地,比方说,他看到了,到了怎么他们都不叫毛主席,那现在咱们叫毛主席,他叫老毛,然后这个家家户户晚上都不关们的,都开着门睡觉,平起平坐,这个民主作风简直是,他说我真是没想到的,他和我母亲结婚,当时是结婚两三年,也没分开过,所以到了那儿,他就赶快跟我母亲写信,就把延安的一些情况都在信里头,给我父母的信里也都写了,哎呀,简直是新气象啊。

解说:扑面而来的新作风、新气象,让黄炎培颇为感慨,当晚夜半12点钟他才上床就寝,在枕上他还赋诗一首,抒发白天所见所感。第二天一早,许多新朋旧友陆续来访。

黄方毅:他的学生很多,周扬啊,范文澜啊,都来拜访他,他都叙说了。特别看到自己的老朋友邹韬奋,邹韬奋那时候已经去世了,儿子邹家华的弟弟邹家骝也来看他。

闻黎明:你像范文澜大史学家了,他自己说嘛,20多年的教授,大学教授啊,他说我是他的学生,他的学生啊,徐特立他的学生啊,徐特立是咱们的四老之一嘛,都是他的学生,你想他的地位多高呀。

解说:而中共高级将领陈毅的来访让黄炎培很吃惊。

黄方毅:陈毅跑来跟他说,说当年我留法的时候,黄老师你送我们出去的,他见了黄炎培就鞠了躬,黄炎培说你给我鞠躬干吗?他说你当时在黄浦江码头上送我们到留法的时候,黄炎培说,那我都忘了,当时他也不知道是陈毅。

解说:毛泽东还邀请六参政员到杨家岭自己的家里做客,并要在这里与他们进行第一次正式会谈。但是一迈进会客室的门坎,黄炎培忽然发现墙壁上竟然悬挂着自己的墨迹,《茅台诗》。喧传有客过茅台,酿酒池中洗脚来,是真是假吾不管,天寒且饮两三杯。

黄方毅:所以这首诗呢就被当时的董必武在重庆画展中买下了,买下之后拿回延安给了毛泽东,毛泽东把他挂在中共的会议室上。

闻黎明:陈毅不是1952年嘛,陈毅在上海市当市长的时候,正好那个时候有一年冬天黄炎培考察,考察到了上海,到上海的时候,陈毅市长就摆一顿茅台宴来请黄炎培,请黄炎培当时就说到这件事了,陈毅就说那个时候替中共说好话的人是很少的,你能替中共说好话太难得了。因为那个时候他那个话,你也知道了,用茅台来洗脚,其实是嘲笑红军,说红军太奢侈了,但是他说,就是洗他几次又何妨这意思,最后一句话没什么,这什么,管他什么这个东西,等于是中共辩解这个事情,其实就是打油诗,就是打油诗。那么陈毅就认为那个时候能够为中共说好话的人是寥寥可数的,黄炎培你是一个。

解说:延安访问临近结束的一次晚会上,黄炎培说了这样一段话,有一位朋友告诉我,政府对于每个老百姓的生命和生活好像都负责的,这句话做到,在政治上更没有其他问题了。黄炎培在《延安五日记》最后写道,延安五日中间所看到的当然是距离理想相当近的。

六位参政员此次访问延安之旅,连去带回一共五天时间,仅95个小时,虽然与中共领导人每天都有会面,但正式谈话只有三次,在三次会谈及观看演出等场合,均由黄炎培代表六人致辞,答谢。

张素华:因为到了那以后毛泽东,共产党那时候极力主张就是要建立联合政府,不是国民党一党专政,大家是联合政府,包括国民党的军队,共产党的军队,一块儿整编,谈的是这些问题,进行民主改革。然后这是一个,第二个就是反对国民党,召开一党执政的国民大会,一党说了算的国民大会,要求是各个政党协商对话,也就是后来的政治协商会议。说共产党的这些主张其实恰恰反映了黄炎培的心声,也是跟黄炎培所想的是一致的,所以说至于说黄炎培认为你回到不回到参政会的问题,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解说:68年过去了,六参政员访问延安虽然并没有改变国共关系,没能阻止内战的爆发。但是,在这次访问中却留下了一段著名对话,因为这段对话是在毛泽东的窑洞中产生的,又称为“窑洞对”,常被人用来与三国时期的“隆中对”作比。但是在黄炎培的日记中却完全不见这段对话的踪影。

闻黎明:就延安日记手稿里面没有,手稿里面有一些要点,他跟毛泽东谈的一些要点,这些要点就是毛泽东谈了哪些,那么他自己又有哪些表示,但是这之间没有关于窑洞对的内容。

解说:黄炎培在回到重庆后发表的《延安五日记》中,对于这段对话又有了详尽的记录,有学者推测,黄炎培在回忆延安之行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段对话的重要性。

闻黎明:大概有20天时间,他可以反复思考我在这个书里面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怎么追忆这个问题,他是很慎重的,你想吧,他是开始自己口述,别人记录,最后他8月1号他自己亲自去定稿,我想这里面呢就谈到了窑洞对。

解说:但是,这段对话到底发生在哪一天?黄炎培没有明确记录,经闻黎明考证,应该是在1945年7月4日,在临回重庆的前一天。

闻黎明:因为只有那一天是他和冷遹两个人和毛泽东单独谈话,其他时间他没有单独谈话的机会,那天谈话是谈了两个多小时,就是延安日记手稿里面,就写了这个,我跟毛泽东谈话两个多小时,他和冷遹一起去的谈话,其他时间都是他们几个集体活动,那么除了这次之外,就没有单独谈话的机会,毛泽东也不会跟他谈那么多,所以我估计就是指的是那一天。尽管黄炎培这个书里面没有说这是哪一天,他说是有一次,那么这一次如果要是单独谈话就是这一次。

解说:结合黄炎培的日记与《延安五日记》可以推测,当时毛泽东邀请黄炎培、冷遹两人再次到他的窑洞做客,这次会面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是整个延安之行中,黄炎培与毛泽东相处时间最长,交谈最久的一次会面,这次谈话就是著名的“窑洞对话”。毛泽东问,任之先生,这几天通过你的所见所闻感觉如何?

黄方毅:当时黄炎培是68岁,他说我生60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大凡初期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继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

李永忠(中国纪检监察学院副院长):他认为历史上凡是打下天下,其兴也勃焉,但是后来由于环境渐渐变了,精神也渐渐下去了,所以说朝代有灭亡衰亡了,他认为无论是一个国家,一个政党、一家、一个单位,都很难避免这样一种概率。

解说:这段“窑洞对话”经常被后人引用为关于政权建设的经典之谈,在《延安五日记》中,黄炎培记录了毛泽东的回答,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黄方毅:据说后来中共中央当天晚上五大书记开会,就讨论这个周期律,黄炎培谈话之后,毛泽东临时召集五大书记开会,然后作为一个重要的一个信息,可能没有文件,向高层传达周期律。

黄当时:我觉得这个周期律表现的是我父亲对咱们国家前途的一个愿望,一个希望,他希望咱们国家能够怎么样更好,所以毛主席说了,我们有民主啊,我们有民主就可以打破这个周期律啊,对吧,就可以不会走向腐败,有问题的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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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玲娟] 标签:黄炎培 参政 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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