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齐平：政治体制改革为经济体制改革开路

核心内容：所谓先内就是指内，外就是过去30年的中国发展的模式，大家都看的很清楚，中国的9.8的增长率是靠一种非常特殊的经济发展模式来拉动来实现的，就是一种以外需为拉动动力的一种经济发展的方式，讲白一点，中国的增长更多的是靠出口，所以过去30多年中国就变成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出口国家，这个出口的背后就是生产，所以中国就变成全世界最大的制造业生产国家，但这个生产背后又付出很多代价，这就不谈了。

凤凰卫视3月18日《时事开讲》，以下为文字实录：

姜声扬：造成这些巨大反差的因素，应该不只一个，有哪些？

石齐平：这就慢慢要问到问题要害了，你要怎么去解读为什么中国一方面表现那么好，一方面表现那么多的问题，头一个，我们知道一个国家的现代化必须要平衡的发展平衡的改革，具体的说，经济、社会、政治三方面要同步进行，所以你刚才问到第一个问题很明显，中国在改革的进程上，改革的速度上，经济体制改革是走在比较前面的，社会跟政治体制改革明显的是落后的，甚至于有些地方根本没动，原地踏步，甚至有些倒退说不定，这是第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改革的失衡造成了发展的失衡。

第二个，即便是刚才讲走在前面的那个市场经济改革，你看问题还存在着，不到位，这个市场经济很重要一条就前面讲的，市场要怎么去发挥决定性的作用，政府在市场旁边又能够给市场提供什么样的协助跟辅助，如何的恰如其位，市场发挥市场的角色，政府发挥政府的智能，中国到现在为止坦白讲还没有搞的很明白，也没搞的很清楚，原本是市场的，结果是政府干了，原本是政府的，政府又没搞好，所以我们经常讲有三个位的问题，第一缺位，缺位就是原本是你政府的，你结果没去做，第二个是越位，原本不是你政府的，你去做，第三个是错位，也许是该你做的，你没有把他做好，乱搞一通，这个就造成了很多很多的刚才讲的疑难杂症就出来了。

还有第三条，我们看到过去35年里或许是1978年前中国确实是冲的太长，冲怕了，所以一旦出现一个赚钱的机会，一旦出现发展的机会，不管是从党到政府到老百姓到企业，那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就是赚钱，就是拼命搞GDP，GDP就代表着一切，用行话来讲就是维GDP增长论，GDP代表一切，或者用习近平话来讲，就是英雄，谁能够创造GDP谁就是英雄，这个维经济增长，虽然使得中国创造了35年来世界上最高的增长率，但是产生的后遗症刚才你也举了一大堆，实在是也令人很烦恼，所以刚才我们讲，为什么有刚才我讲的“平强”经济学的基本的三条框架出来，基本上就是针对刚才我们所讲的这三个问题造成的现象跟症结，找出一个对症下药的办法。

姜声扬：稍早前我们谈到中国当前出现巨大反差的一种畸形的形式，包括全球最富，但贫富差距很大，生活环境恶劣等等，那根本的原因主要有三个，经济社会政治改革的严重滞后，市场和政府角色的不清和维GDP论等等的因素，而政府现在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些问题的严重性，接下来我们就来谈政府新的体系要如何去应对解决这些问题，中国当前的问题的根源，您刚才已经列了非常清楚三个主要原因，那新的习李新的体系三个特质，政经合一，轻短重长，先内后外，这三个特质要如何去应对这些巨大反差所造成的问题？我们一个一个来谈，政经合一。

石齐平：刚才讲政经合一有针对的就是针对刚才讲的三个改革中经济体制改革改的比较前面，但是社会跟政治体制改革比较滞后，如果我们这条讲的是对的话，那大家都应该有一个共识，我们现在就加快政治体制改革，或者要赶快推动政治体制改革，但是大家很清楚，为什么过去很慢，就是很难，而且讲的白一点，也有一点敏感，所以这个问题过去有的时候虽然讲，但是没动，有的时候你讲都不讲，现在的情况其实也没有差太多，但是你又不能回避，你必须要去面对，否则这些问题还继续存在，于是我看到了第一条，政经合一。

什么叫政经合一，就是你推动的是经济体制改革，看到的是经济体制改革，其实这个改革里面就蕴含着政治体制改革，他隐藏在这个里头，刚才前面讲了很多例子，李克强跟习近平的心目中什么一个是比较完善的经济体制改革呢，就是要让市场起到决定性作用，政府只是帮助市场起到决定性作用，政府的权力不能乱用，要把手变成市场经济，权力要节制，要关在制度的牢笼里面，最好明明确确我给你个清单。

姜声扬：权力清单。

石齐平：对，只有这个清单上的你可以干，清单之外的你就不要动，这就是让市场能够发挥最大作用的，绝对从经济学角度来讲，他能够有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这个跟政治体制改革有没有关系，有啊，政治体制今天出现的问题就是腐败，腐败是来自于权力的滥用，权力用经济学话来讲，往往就变成政府官员一种寻租的手段，所谓寻租就是我拥有权力我可以管你，我就可以变成一个受贿赂的对象，有人就希望拿这个东西来换取一些他的好处，我们就把这个权力作为出租交换了，这个就容易形成腐败，所以腐败的根源之一就是你的权力太过于滥用了，太模糊了，不够清楚，所以你今天为了要推动经济体制改革，刚才讲了一大堆跟权力有关的话，法无禁止皆可为，法无授权不可为，这个就很清楚了，这个路断掉了，很多腐败从根本上截掉了。

倒过头来，你说推动经济体制改革会不会面临很大阻力，这个阻力是不是来自既得利益者，这个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其实跟腐败都有关系的，倒过来腐败是不是就最大既得利益者，他能够得到腐败他当然就不愿意改革，所以一个刚才讲从根本上把腐败的源头给掐掉，第二个你现在要抗拒我，你是既得利益者，但你实际上是来自于腐败的，这就很简单，我要反腐，所以习近平上台以后到现在一年多，从历史学家的眼睛他都已经看到了，这在中国三千年历史中过去的朝代哪怕是这个朝代这个皇帝向过去这一年多习李反腐力道至强，势头之猛，效果之张，恐怕还真找不到第二个，所以这个就是政治体制跟经济体制合二为一了。

表面上是经济体制改革，实际上其实就是政治体制改革，只是没有像一般人所理解的，我们要政治体制改革，就要什么政党什么监督，三权分立，那以后再说，先把这两个问题先解决了。

姜声扬：经济改革倒逼政治改革，第二个特质，轻短重长。

石齐平：补一句，政治体制改革为经济体制改革开路，第二个，轻短重长，这个也很重要，刚才我们讲过去30年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进入到一个发展的误区，都认为GDP是最好的。

姜声扬：发展才是硬道理。

石齐平：所以一旦碰到经济什么问题的时候，很容易学的那些什么刺激政策，就把他弄过来了，但是后来发现刺激虽然有利于短期的经济增长，但是好像后遗症不少，所以去年有人提到李克强经济学有三个重点，第一条就是不刺激，尽量避免刺激，你看李克强在两会里面谈到7.5的时候，他不是也替大家化解压力吗，他说你看我们去年也没用什么刺激政策，7.5也差不多也就实现了，意思是他在这方面很节制，当然，如果这个波动的幅度太大，那是适度的觉得也未尝不可，所以这个就说轻短的意思不是说短期不重要，而是短期的政策跟手段要跟长期的利益长期的目标能够一致，不能因为为了短期一时的经济的繁荣而伤害到长期的可持续的增长。

在这个方面刚才讲习近平也等于给了李克强一把上方宝剑，不在意GDP的运用，没事，你们各级官员不要在乎斤斤计较这个增长速度好，只要你把制度改革好，只要你把长期的发展的环境营造好就可以了，这就叫做轻短重长。

姜声扬：先内后外。

石齐平：这个问题也很重要，所谓先内就是指内，外就是过去30年的中国发展的模式，大家都看的很清楚，中国的9.8的增长率是靠一种非常特殊的经济发展模式来拉动来实现的，就是一种以外需为拉动动力的一种经济发展的方式，讲白一点，中国的增长更多的是靠出口，所以过去30多年中国就变成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出口国家，这个出口的背后就是生产，所以中国就变成全世界最大的制造业生产国家，但这个生产背后又付出很多代价，这就不谈了。

可是你生产这么多以后，你要有对象消费，这个时候老天真是厚爱中国，就当你中国变成一个全球最大生产国的时候，全世界那边有个最大的消费国，拿过来，通通要，你卖我多少我就吸收多少，所以这个时候中国是最大的生产国，美国是最大的消费国，中国是最大的出口国，美国也是最大的进口国，美国不但是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国，美国还有个本事，他现在没钱他可以先透支，明天的钱我今天先花掉，个人来讲是如此，政府也是这样，政府就发债，预算不够，发债，所以美国就拼命的去享受来自于全球制造业大国所生产出来的物美价廉的东西，享受到的第一估价的水平，但另外一方面他又不断的印钞票，印出来钞票中国在这方面不是累计很多外汇储备吗，这个外汇储备不知道该怎么用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又安全，买美国的国债，美国要透支要发行这么多国债，理论上来讲他应该愁一个问题，我这么多国债谁能够买的起，谁能够买这么多呢，普天之下就有一个国家，就是他，只有他能够买的起，而他也愿意买。

所以一方面又是，一方面大量的发行国债，一方面大量的买国债，刚才那个形容我们只有一个概念，叫做天作之合，天下哪有那么一对佳偶呢，可是这对佳偶你再仔细看，内部是有问题的，其实是一对冤偶，首先不谈美国，咱们中国你就知道，外销为拉动经济，一大堆了，所以如果说我们今天新的（00：19：44）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话，中国现在全面经济改革，刚才前面讲的改革，势必要改变以外需为主的拉动性要以内需拉动，要以内需拉动为主就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拼命生产不消费，所以中国要必须改善实物分配，要消费，要更多的重视环境生态的保护等等等等，换句话说过去那个模式中间中国这一部分不玩儿了，如果说刚才中美两国那个是天作之合的话，当中国决定说我要改另外一条路的时候，那么理论上势必会影响到美国，甚至于影响到中美以外的其他的国家，这个过去最近有一位美国的经济学家，好像叫斯蒂文洛奇，他最近写了一本书叫《unbalance》，我觉得写的很好，他就点到这个，他说我已经注意到中国下决心要走自己这条路了，而且走的步伐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以后要比我们所想像还要更快。

所以理论上逻辑上这么推下来，当中国要走一条自己路的时候，千山我独行，在这个情况之下首当其冲就是美国，所以理论上势必会牵动到中美之间的关系，如果过去30年是甜甜蜜蜜的话，未来30年就一定会产生很多的问题，但是中国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先把自己弄好，所以叫先内，但是我认为中国在先内之后，到一定的时间以后，就应该去思考如果说美国因为我这样子而产生很多麻烦，他最后跟我的关系又搞坏，对我其实也不好，所以我们就应该去思考，如何在中国的新的发展模式之下去寻找一种新的中美的所谓的新型大国关系，我觉得这个机会是存在的，这个空间是有的，需要中国也包括美国大家一起来思考，我认为平强经济学如果真的能够这样一个方向走下去的话，确实能够把中国的活力跟潜力充分的发挥出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成长，将来能够再度恢复8%以上的二三十年高增长，我认为没有太大的问题，同时还要顺便把美国也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有另外一种合作的方式，这就叫先内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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