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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解析:毛泽东的话语权力和政治修辞

2013年12月23日 11:36
来源:凤凰卫视

萧延中:毛泽东是教师出身 并以该身份自豪

解说:在二十世纪风云激荡的历史舞台上,毛泽东不仅是伟大的思想家、革命家和军事家,他超凡的政治修辞能力也对中国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到底什么是毛泽东的话语权力?毛泽东又如何定义人民的概念?

萧延中:今天和大家交流的这个题目难度必要大,也诚恳地希望大家对这样一种思路,对这样一种研究提出批评意见,林彪元帅曾经说过,枪杆子,笔杆子,夺取政权靠这两杆子,巩固政权也靠这两杆子。我觉得林彪的这两句话是对毛泽东话语的一个深刻的解读,也就是说毛泽东这个人,他不仅仅是一个伟大的军事家。我们觉得他在他的一生中间,他指挥战役,他判断整个形势的发展的过程,判断得相当的准确。另外的一个特点,我们其实也注意到了,但是我们的研究并没有像对他的军事思想,对于他的战略思想那么关注,就是毛泽东话语体系,以及他的政治修辞。那么今天在纪念毛泽东120周年这样一个日子里里边,我们就这个问题展开和大家做一个讨论。众所周知,毛泽东是教师出身,他也以这样的一种身份为自豪,他在1970年的时候跟斯诺谈话,(跟)他的老朋友说,“四大伟大”很讨嫌,也就是说林彪当时所给他封的那个四个“大帽子”,叫做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

他说这“四个伟大”很讨嫌,我只承认其中的一句,就是伟大的导师,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小学教师,现在从我们看到的历史资料看,毛泽东对于讲课,对于把一个思想传给另外的一个听众或观众,一个受众的时候,他在这个两者之间的这种关系的探讨上,他是特别地注意,花了很大的精力。我们可以看到他早年的一种备案的讲义,所以我们说毛泽东作为一个老师,他对于这样的一种思想传播,以及后来的意识形态有一种特殊的敏感。比如1921年11月,毛泽东曾经给自己的友人写过一封信,他在信中说要改造中国就必须要有一班刻苦励志的人,尤其要有一种为大家共同信守的主义,没有主义就造不成空气,主义譬如一面旗帜,旗帜竖起来了,大家才有所指望,才有所归附。

这个时候毛泽东把这个主义,这样的东西提到了这么高的一个位置上,我们会看到主义不是枪,主义是一种理念,是一种信念,是一种思想,我们也可以说它是一种意识形态。因此我们可以说毛泽东把这个东西在他的早年的时候就看得很清楚,所以把他的很大的精力投入在这个上面。甚至到了1962年的时候,也就是“四清”运动左右的时候,毛泽东还在说,他说凡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所以我们说毛泽东他的两手,我自己叫两手,一手是武力,一手是舆论,这两手在他的一个人身上是吧,有机地合在一起了。
 
美国MIT,麻省理工大学的著名政治学家叫白鲁恂,他已经去世了,白鲁恂曾经写过一本书,叫《作为领袖的毛泽东》这么一本书,在这本书中间白鲁恂说,毛泽东令人叹为观止的创造性的秘密就在于,他能够把运用言辞和筹算权力,这两种完全不同的能力结合在一起,在大多数的文化中,一个既能说会道又善于做事的人是非常的少见,白鲁恂同时举了很多很多的例子,说这样的两种特制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非常的难得。他举出了,比如杰克逊、列宁、丘吉尔,他说这样的人,实际上又能说又能做的人在整个世界历史上是仅仅有那么几个人。他也举到了,他说像威尔逊,像罗斯福那样的人,有的是会说,有的是会做,但是把两者全面掌握起来的人并不多。

还有一个著名的专家,我们叫做本杰明·史华慈,这个在哈佛被称为“教授的教授”,他也去世了。他在阅读毛泽东1957年到1959年期间一些讲话稿件的时候,他写了一篇文章,在这篇文章中间他用了一连串的排比句,来形容毛泽东思想和毛泽东修辞的独特性,他说道,读了这些稿件以后,看到了主席一种非同凡人的精神状态。这种精神状态包括深深的忧虑、高度的亢奋、受伤的自尊,深切的怨恨,以及毫无根据的自满。

像史华慈对毛泽东的文稿做了这样的一种概括,我们会看到他从毛泽东的这种讲话稿,注意没有修改过的,讲话稿中间他读出了很多毛泽东文稿背后的一种动机性的东西,这些东西实际上我们原则上都包括政治话语和政治修辞的里边。

今天我想从三个方面具体地谈一谈毛泽东权力话语和政治修辞。第一,首先我们要说清楚什么叫做政治话语,或者叫做话语权力,对于这个问题说实在的,是一个很微妙的一个理论问题,如果用一种通俗的,老百姓能够掌握的语言把它转化过去,需要很多的努力,实际上我们说,首先是一个话语是什么意思,话语是著名法国思想家福柯的一个分析性的概念,属于后现代的一个概念,它的原意来自于拉丁文,在拉丁文的原意的基础上,他做了一种扩展。

拉丁文原意就是夸夸其谈的意思,这种言说并不受目的和时间的限制,也就是随意而谈,我不经意,我把话说出来了,这样的东西叫做话语,如果我经过反复斟酌修改所有写出来的东西,那就不叫做一种话语是吧。

因此在法语中,这个话语这两个字,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话语一词非常接近于聊天、闲谈、侃山、即席发言、叙述、高谈阔论等等这样的一系列的,不经意的,没有经过修饰的一种语言。

另外一方面,这个话语又有和它比较相反的意思,就是这样的一种话语,在生活中间就有的语言,他是经过人们反思以后所建构起来的一套东西,这套东西有着重要的,知识的一种支撑,如果没有知识的过程的话,这样的东西就不称其为话语。我们看到两方面的东西结合起来就叫做一种话语,福柯还注意到,这种话语,实际上已经和我们如此接近了,我们对这套话语已经如此的熟悉了,以至于熟悉到被遗忘的程度。这个时候你根本就想不起来你还要去反思,但是你已经张口一说话就是它,这个时候这个话语就已经深深地支配你了,你离开了这一套语法你不会说话,甚至你不能思想,你不知道该怎么去思想,因此这个话语就是在潜移默化的过程中间,它和你不离不弃,但是已经成为你深深依赖的一个对象。所以我们说话语对于要研究一个政治文本,甚至研究一个政治家那是特别的重要。

那么如果说这个话语体系是这个样子的话,话语权力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我们紧跟着要探讨的就是毛主席为什么能够左右和支配中国社会那么多年,是吧,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就可以战胜那么强大的敌人,建立了一个新中国,而且他建国以后,是吧,他的影响力是没有往下衰减,越来越高。那么后来毛泽东去世以后,影响仍然没有衰减,那么这背后有一套什么东西支持他呢?什么东西使毛泽东成为这样的一个,在精神上不朽的这样一个人物呢?所以我们要探讨它这个,这样一个奥秘的时候,我们有很多的路径,其实我个人认为,毛泽东的话语权力特别值得研究的一个领域。

[责任编辑:张梅] 标签:所吐出的语言 曾用村 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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