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张全收今年40岁,家乡是以艾滋病闻名的河南上蔡,父母世代务农。读过小学后张全收便辍学开始闯荡。面对媒体,讲起这段经历,张全收津津乐道。他卖过冰棍,打过砖窑,修过铁路、还跑过客运,开过工厂,一直到建立全顺公司。全顺不仅让他在商业上一扫阴霾、大获全胜,荣誉和光环也纷沓而至。他成了被人称颂的“大善人”。
子墨:这些善事当中,有什么事能告诉我们的吗?你做的这些善事当中,有没有一些是你愿意告诉我们的?
张全收:其实我也不想说这些事,你像前一段,我们河南的老乡,一个女孩,叫阿娇,在广州,才15岁,过了春节的时间,她去深圳打工了,去广州打工了,结果跟她表姐一块走散了,坐个摩托车,人家一下子把她拉到一家出租屋子里面,大概是六楼还是八楼,逼她,叫她去到酒店去,被逼她去做一些卖淫的事情,她不愿意去,后来她就跳下来了。
当时那一天,我在公司看报纸,看到了之后,我感觉到,又是老乡,帮帮她吧,我又是广东省河南商会的副会长,我就叫我的司机,我们一起跑去,那小孩哭得不得了,压碎性骨折,后来我说,我中间走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挂念她,我就给她,当时走的时候,我拿了一万块钱,她妈妈也很感谢。后来我就,没有停两三天,她就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张总,你是不是张全收啊,我说是。
你来赞助我们这个小女孩叫阿娇,她说,我们医院不叫住了,广东海淀医院,不让住了,她说没有钱了,我说那怎么办,她说你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我认识郑州驻深圳的一各骨伤科医院的院长,姓黄,后来把她拉到深圳,就得救了,后来那一天,被媒体知道了,人家采访了之后,深圳市人大几个人大的主任,一个人一万,第一次给她捐了六万,后来又捐了三万,我就每次给她送生活费,一次送两千,我大概送五六次,这个小孩现在会走了,现在这个腿还是拄两个棍,但是可以走。
阿娇的故事曾被各路媒体多次报道,这个本该感人的故事,因为失去了新意,而被人诟病。有人说,张全收尽管只有小学毕业,却深谙做秀的本领。
子墨:有人会说你这些做法,是不是在做秀?
张全收:那,这个他要说,也没有办法。
这里曾是张全收在深圳的家,虽然赚了钱的他曾出资65万建立希望小学,但他和患病的父母、有脑溢血后遗症的妻子以及孩子们,却3代同堂挤在这处300元租金的小屋里一住10年,直到最近,他才公开说已经买了房子。
子墨:有人说,你这样的做法,还住300块钱的房子,也是做秀,做给别人看的?
张全收:那,这个他要说,也没有办法,但究竟我住的好的地方,他也不一定知道,我现在住的这个样子,很多人,还有告我的状的,还有记者敲诈的,什么人都来了,说我比山西的黑煤窑还黑了,说这样的话,我说我要,说我又是怎么样了,我克扣工人工资,我要打工人了。
解说:全顺的管理模式也给张全收带来了被人诟病的根据,由于所有员工的工资,都是由外派工厂直接拨由全顺代发,有人说全顺就是一只包身工的队伍,张全收这个老板比黑窑主还黑。
子墨:别人说你比山西黑煤窑的那些窑主还黑。你往心里去吗?
张全收:我不会往心里去,他要拿出来证据,他要拿出来证据,一句话,那么多的农民的孩子跟着我,他们的眼睛不瞎,他们会知道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说他们都对我不了解,不可能跟着我干的,即使跟着我干,也愿意跟着我干,哪怕我给他一块钱,他愿意跟着我干,那也是他们同意的,是不是?
我做了七八年,也没有给社会造成什么乱子,也没有到派出所去打过官司,也没有什么刑事案件,也没有克扣过农民工的工资,为什么这些有心机的人对我会这么不公平,这样的人是怎么样对他们进行处置,能让农民工得到一个温暖的家,如果我不干这个公司可以,我顺便搞一点事情,都可以求生,这些孩子们跟着我,我不愿意让他们离开我。
在采访的间隙,张全收对我们坦言,自己感到压力巨大,他觉得自己既让乡亲们挣到了钱,又给企业带来了方便,但却有天天来查,查得他没法开门。他却有人指责他超范围经营,如此等等的问题还有很多,张全收说自己现在最大愿望就是,能当上全国人大代表,能去见见温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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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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