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这封保证书也成了何楚华的“遗书”,记录时间是2009年12月10日,遗书显示,自杀的当天及之前几天,他都没有去上课。而逃学这件事何楚华的父亲和姑姑也是在当天才知道的。
何姑妈:12月10号,是我那个同事,同我一张台吃早餐的,她说我那个女孩,她说告诉我,她说妈妈,你告诉何楚华的姑妈,她说她小孩没有去读书。
曾子墨:那当时您知道这个事情了之后,有没有马上去找何楚华呢。
何姑妈:我去了,出租门是锁住的,他不在家。我就去了迷你网吧,进了迷你网吧,找不到我家小孩,我就去了学校。
解说:何燕飞到处都没有找到何楚华,10日中午,她到学校找到了何楚华的班主任。
曾子墨:10号上午最后姑姑和老师商讨出什么结果?
何维红:跟老师,跟老师说下午,他说我,我妹也是这样说,他说出了事学校怎么办,他说深圳都有人来绑架学生的,我小孩这么久没来读书,你们都不告诉我们家长,他说怎么办,跟那校长说了,校长说你跟班主任去说,带到班主任那里去。
曾子墨:然后呢?
何维红:班主任说我下午去你家里家访了,我妹妹说我六点钟才下班,你六点钟才去差不多,他说我跟校车去,她说你跟校车去我六点钟才下班,你去了也见不到。
曾子墨:去了以后就打不开门。
何维红:去了就是他看到我的小孩在外面跑,老师是看见我的小孩是在一百多米两百米看,我小孩看见老师了,老师也看见我小孩了,他说看见了,我的小孩就从旁边的一条路可以弯到我那个住房子,出租屋里面去,把门关起来了。
解说:下午6点多钟,何燕飞再回到出租屋的时候,何楚华的班主任老师胡玉华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何姑妈:我说楚楚,我说你那老师来看你了,我说你开开门,让老师进去吧,叫不开。叫不开,那老师也在那里一直没走。没走,那老师就说,她说你看,家里电视是开着的,我说老师,我说是不是灯光,外面的灯光,她说是那里面的电视在开着,我说他是不是在那里面看电视,她说可能是吧,她说刚才我听到有,她4点钟来的时候,她就听到有关门声,那里面。
解说:当时两人都确信,何楚华就在屋里。何燕飞推测,楚华可能因为害怕老师批评他逃课,而不敢开门。
何姑妈:我就骗我的那小孩,我说楚楚我说你们老师走了,我说你开开门给姑姑进去吧,我说,我说你爸爸肯定是8点钟才下班,我说你先给我进去行吧,他就,他一直叫不开,叫不开。
解说:一直等到当晚七点多钟,两人才离开出租屋。两个多小时以后,何燕飞接到了侄子死亡的消息。
从今天开始,我何楚华再去做坏事,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我跳楼死了算了……我要好好学习,将来要赚钱给爸爸和大姑住上好日子。要每样功课考80分以上。如果我说得到,做不到,你可以马上杀了我。我再也不逃学了,我再也不发脾气了,我再也不打架骂人了。我再说一遍“对不起”。我现在就改……
曾子墨:老师和姑姑来到门外的时候,小楚华已经把自己反锁在屋内,也许就在老师和姑姑敲门的时候,他正解开脖子上的红领巾打了一个死结往铁床上挂,也许就在姑姑呼唤他楚楚的时候,他正惊慌地用红领巾勒住自己的脖子,也许老师和姑姑离开之前,他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惧怕,不敢面对站在门口的亲人和老师,而是选择了这样的极端的方式呢?
解说:何楚华的这份保证书显示,自杀之前他已经逃学了一段时间。父亲何维红从何楚华的同班同学那里了解,何楚华没去学校上课,其实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曾子墨:从2号到9号这期间他一直没有上学,你没觉察到?
何维红:没有,他每天早上都背起书包出去,每天早上都是照样那样,背起书包,背起饭盒,拿点那个水果,他每天早上背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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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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