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东:所以在这个尺寸的限制下,《集结号》最后把握的这个尺寸是非常微妙。
袁 立:非常好。
许子东:这要感谢刘恒。
窦文涛:对。
袁 立:不是感谢导演吗?
许子东:当然导演大家都看到了。
窦文涛:导演聪明。
许子东:这个是大家忽略掉的东西。
窦文涛:我觉得真是,他是精确考虑的。
许子东:嗯。
窦文涛:这就是说,你比方说这个集材。
许子东:就very calculate,就非常、非常好的盘算过。
袁 立:啊。
窦文涛:盘算。
许子东:那还有那个《投名状》啊,也是编剧的贡献啊,一大串的编剧,第一个是须兰,须兰呢,是一个女作家,长的也挺漂亮的,那个到香港读书吧,我还是她的指导老师之一呢。
袁 立:哦。
许子东:对。
窦文涛:这充分说明。
许子东:她写过论文,写研究(张琪)跟那个(胡泉)的武打片。她对这方面真的是有一点分寸的把握。《投名状》看完了以后啊,使人想起彭德怀,使人想。
窦文涛:你们俩都够。
袁 立:是吗?
窦文涛:什么希拉里、朱元璋,《投名状》。
许子东:你去看,等你看了以后你就会知道,所以看完以后人心里会非常沉重。为什么这个片能够这么叫座有道理的。
窦文涛:但是,袁立我跟你讲,许老师他是研究现代文学的。所以呢,许老师也不可靠。
袁 立:为什么呢?
窦文涛:他有他的立场啊,你看他关注文学,他关注本子,他关注这个。
许子东:但是问题是,这个我们也讨论,因为讲到这个段子的时候,我们在示范的时候也讨论,不可靠好不好呢?美国来的朋友,就去了美国留学回来的朋友,在国内的朋友看法不一样。
在美国回来的朋友说:不可靠好啊,就是你们以前太靠政府了,太相信组织了。
所以今天觉得,人为什么老是要靠一个什么东西呢?
窦文涛:嗯。
许子东:人不是要追求自由嘛,自由就是(in the depend),就是要不靠嘛。
可是国内的人就是说:不对啊,我们就是靠,这个政府怎么不能让我们靠呢?组织不能,女人不能让我们靠,那这个事情怎么办啊?
袁 立:怎么会女人让你们靠,应该是男人让我们靠嘛。
窦文涛:你看她这么看,你这么强你还靠?
袁 立:我不强啊。
窦文涛:靠来靠去。
袁 立:因为我没的靠,所以我假装很强。
窦文涛:她是看了《色戒》,那《色戒》不是说谁不可靠啊?你的感觉是什么?
袁 立:没有什么不可靠的,我觉得挺可靠的。
窦文涛:谁可靠?女特务可靠?
袁 立:女特务,其实我实话实说,我个人觉得,床戏多了那么一场。多了那么一场半。
窦文涛:多了一场半。
袁 立:我没有数它一共几场,但是在我这个尺度上,我的感觉上,我觉得多那么一点点。因为跟我对李安导演以前他那个含蓄的那个《断臂山》啊,我说怎么李安导演突然变了一个风格,我是这种感觉。
窦文涛:就是,你看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我跟你讲,它都是,为什么说咱们刚才还说有些时候还判个案子,老百姓就不服呢,虽然也是依法判的,对吧?这人呐,我就发现这人自己,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像你看电影你也是有一杆秤,觉得这个多了,那个少了,符不符合我心里的这个合适,他就是秤出他自己的一个。
许子东:会不会是不完全是观众的心理,还有一个演员的心理在里面?
袁 立:不,我没有从演员的角度去看,我是从观众角度去看的。演员的角度和观众的角度有什么区别吗?没什么区别的,当我不演习的时候,我肯定不是个演员,我肯定就是个观众。当我真正扮上了,走到了摄影机前,走到了现场,我可能才说出当下那句台词来。所以我是以观众眼光来看。
窦文涛:演员会不会看那三段床戏觉得有点多,大概是在推己,推人及己,联系自己。要是我的话,这是有点。
许子东:我就录到这儿了。
袁 立:没有,(你不知道)。
许子东:这个角度过来。
袁 立:拍的时候可能拍了八场床戏都有可能,对不对?
窦文涛:对。
袁 立:是不是?
窦文涛:没错、没错。
袁 立:而且拍了八场,拍了五十六遍都有可能,是吧?所以这个不在于多少,你知道吗?所以只是说,我最后剪出来,我要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许子东:按(李英华)的分析是,第一场男的还是实行大战的欲望,第二场床戏是双方打平手,第三场床戏是男的完全放松了。让女的用枕头压着他来到高潮。说明他完全放松了他的警惕,所以三场都有它各自的目的。
窦文涛:明白了。
袁 立:明白了。
窦文涛:不少,一点也不少。
袁 立:这个。
许子东:这是李英华的分析。
窦文涛:谁的分析也不可靠。
编辑:
赵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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