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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三人行》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首播:(周一至周五)23:35-00:00
重播:(周一至周五)12:30-12:55 (周二至周六)06:35-07:00
窦文涛:所以他说这意思,老说什么话呢,“在权势和金钱面前,性算不了什么。”这句话在书里重复好几遍,这里书里有一个什么呢,就是说这个贪官,这个贾主任,前头还有个帮他办事的,是他的下属。每找来一个女人呢,原来这厮啊,他都先试一试,他都先过水,他都先过手,再给这个官,你明白吗?而且前一阵许子东老师,不是提出一个问题嘛,他就说那个《财经杂志》报道的,前青岛市委书记杜世成,和那个,这个、这个。
刘震云:中石化。
窦文涛:原中石化的一个总经理,他不能理解的。
刘震云:供养情妇。
窦文涛:说这两个人怎么共用一个情妇呢,说先是这个总经理的,后来总经理呢,又把这女的发给这个书记了,俩人就共有这么一个女的,许老师觉得无论如何很难理解,说男人怎么可能这样呢。你看他这书里,不就揭示这种现实吗。
刘震云:许子东老师是个老实人,这事儿他干不出来。
窦文涛:那跟割他肉一样。
刘震云:是个善良的人,其实来讲的话呢,就是不单是这个性的问题,就是不是说那个人在找性,在狼的面前的话呢,是人脱了裤子,你找不着这个狼,我觉得这个是生活的真实。另外的话呢,就是不单位是。
窦文涛:你周围见的女的是这样的吗?
刘震云:周围是这样,中国是这样,全世界都是这样,因为世界上就两种人,一个是狼,一个是羊。羊确实脱了裤子你是找不到狼的,不说狼非到羊圈里来吃羊。
窦文涛:所以我也就明白,为什么咱老看那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梁文道:嗯。
窦文涛:其实这是现实啊。
梁文道:对。
窦文涛:牛粪才有营养啊。
梁文道:对。
窦文涛:插你这清水里它能活吗?
刘震云:对,没错。
窦文涛:所以这个有道理。
梁文道:但有时候啊,什么事情你都看穿了之后啊,也变得没那么有意思了。就怎么讲呢?比方说有时候你去一些高级的场合,一些衣香鬓影的地方,看着一些人穿得漂漂亮亮,有音乐很好听,在那儿吃饭、跳舞、喝酒啊,什么的。如果你把它还原成本质的话,你想到的,你看到的无非就是一群人想配。
窦文涛:行、行。
梁文道:想交配,你所有事情都这么还原之后啊,这个世界变得很没趣,就是,哎呀,怎么看什么东西都是。
刘震云:但是这个文道说这个没趣的话呢,是等本质之后它是没趣的,世界所有的事情到最后的本质,它都是没趣的。就比如讲我们三个,我敢保证,一百年之后我们三都是灰飞烟灭。
窦文涛:对。
刘震云:都没了,你说它有趣吗?但是的话呢,对于一本书来讲,对于一个作者来讲,他这个过程是有趣的。比如讲要么一个场所,表面看起来那么地庄严,那么地豪华,人穿得那么地高贵。但它最后你把它还原成它的本质,确实是为了交配。这个还原的过程,我觉得它会是有意思的。
窦文涛:人,人的范围就这点了。
梁文道:对。
窦文涛:要么咱们跟动物没区别了,就因为咱先得来点香槟,咱再交配,动物直接就想。
梁文道:差不多,不、不,动物也得跳舞啊,鸟也得跳舞啊,喷洒一下,一些气味出来。
窦文涛:我上次看一个纪录片啊,真是那鸟那颜色长得,就跟英国绅士燕尾服一样。
梁文道:对啊。
窦文涛:公鸟就是在母鸟面前,嘎嘎嘎、嘎嘎嘎、跳舞。
梁文道:我们人就是动物,跟动物一样。
窦文涛:你说动物啊,咱也讲讲身体这一方面的,他还有个胖与瘦的理论,就是说心宽应该体胖,或者体胖应该心宽。但你发现不是这样,是吧?
刘震云:不是这样,另外的话呢,还是刚才那个话题,世界所有庄严和美好的事,你仔细想来是不敢想的,最后它收场都是以丑陋收场,这是肯定的。另外这个胖和瘦的话呢,就是,也是在写书的时候的话,它会是一个有趣的角度。因为我呢,就是三岁之前特别瘦,比现在。
窦文涛:现在也不胖啊。
刘震云:比现在。
梁文道:他现在也不胖。
刘震云:对,比这个还要瘦一点。
窦文涛:对。
刘震云:然后呢,四十岁左右的时候胖了点,双下巴,最后我觉得一个书生。
窦文涛:怪不得皮这么松呢。
刘震云: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然后胖吧,我觉得有点喜剧,最后又瘦下来了。当瘦,瘦了再出门,所有的人见了我第一句话都是说:刘震云,你是不是病了?我就知道这个世界,已经被胖子统治着,我深受这个胖子理论的压力。就刚才我来这个凤凰会馆的时候,我说我还得考证一下我这个理论。确实街上走的十个人里,现在的中国人的国情是,起码六个、七个是胖子。
梁文道:对。
刘震云:脸也胖、肚也胖、腿也胖。我觉得这个基本的东西,它推出来的一个,我觉得它是一个有趣,胖子在统治瘦子。比方说我们可以看一看电视,基本的国情是这样的。
窦文涛:没错。
梁文道:这个好玩,就是因为同时我们看到,另一个相反的一个现象,就现在不是很多人要标榜要瘦嘛,要减肥嘛。
窦文涛:对。
梁文道:但你发现在减肥、想瘦的人,多半都是女孩嘛,对不对?
窦文涛:对。
梁文道:所以这个,还可以再归结成另一个规律出来,就是所有女人都想变瘦,然后去好吸引那些胖子的注意。
窦文涛:好供胖子役使吗?
梁文道:你不觉得是这样吗?比如说,我刘老师说的对啊。比如说现在我们看一些,夜总会里头一些大老板啊,什么的,不是都很胖嘛,对不对?
窦文涛:对。
梁文道:围绕他们的女的都很瘦嘛。
窦文涛:这事儿。
刘震云:但是,这个问题是什么呢?就是,是下来一个,就是最后头我又发现的话呢,就是,我就把它写在书的这个封底上。就因为我周围的朋友的话呢,原来也瘦,最后都胖了,因为中国不有一个词嘛,叫“心宽体胖”。
窦文涛:对啊。
刘震云:体胖你应该心宽。
窦文涛:心宽。
刘震云:但是,恰恰体胖了之后的话,心也变得更小了。因为它街上显得挤,有时候你心里头更挤。另外为什么一胖瘦论呢,我在世界上怕三种人,一种呢,胖子,我从小就怕。因为那时候,我小的时候,是个缺这个食物和糖分的年代,就我们镇上有一个厨子特别的胖。所以呢,我见了胖子呢,我有点发怵。
第二种人的话呢,就是这个人很严肃,就他从你面前走过去,因为其严肃,我不敢怀疑他目的的正确性。
第三种人的话呢,我觉得是爱生气的人。说是饭桌上十来个人,突然有一个生气了,我就马上想,是不是因为我呀。最后我发现一次都不是因为我。
窦文涛:就是人物当多了,十会有这个感觉。
梁文道:对。
窦文涛:总看别人脸色,你知道吗?一不高兴,他是不是冲我来的,就是这种。那要照你这么说,林妹妹呢,咱就可以聊聊,可以聊聊《红楼梦》。
编辑:
赵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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