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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农民的"调兵虎符"

窦文涛：咱们讲讲中国的农民了不起，真的了不起，当年这个，什么改革开放从农村开始，不就从一个农村封闭开始嘛，农民经常做出历史性的创建。最近贵州你看一个村里，贫穷的村，穷的叮当响，人均才半亩地，上面每年给个几十万。可是后来农民们发现，这个钱谁说了算，这钱都怎么用的，大家觉得不公平，有猫腻，是吧？好，人家村长、村领导也挺开明，你要有理财公章，就说每一笔支出要盖这个戳算数。四个村民代表，就四个村小组组长，四个村民代表，再加一个村里的什么村委员，五个人，咱把这个公章，剁成五瓣，你看看那个，你看照片，每人持一瓣。任何一笔这个支出，至少要有三个人，三个持有人共同同意，才能盖这个戳。

梁文道：这倒也是个办法，方式。

许子东：新商鞅变法，当初五马分尸嘛，现在新商鞅变法。

梁文道：跟以前的调兵虎符一样的道理。

窦文涛：实行这个之后，村里一笔笔小账算的，买包茶叶，或者上级领导来，给上级领导买了盒烟，全记的清清楚楚。

梁文道：这挺好的办法，你说是不是，民主是从下往上带上去的，不过你刚刚说到这个，说我们在香港，就你看到那些场面，什么对着天主教宣誓，对着那个宣誓，我想还是跟你整个政府制度是建立在什么上面很有关系的，你比如说刚刚我像台湾过去是要指着这个孙中山来宣誓的，有一个道统嘛，有一个三民主义的道统，美国是另一套，美国就不管你信什么教。

许子东：信法。

梁文道：也不是，也要对按照圣经宣誓，美国是很基督教的国家，所以发现美国总统就职是按圣经宣誓的。

窦文涛：对。

许子东：德里达讲起来美国非常可怕，他就讲美国的国家，每次都讲上帝保佑，美国开什么玩笑嘛。

窦文涛：凭什么光保佑你们美国。

许子东：就是啊。

窦文涛：就拍那个电影，外星人来了，好像我们全死了，就你们美国人对抗。

梁文道：没错，你有没有发现，连美金都像，这个一元美金上面也写着因为神我们相信了，你用美金。

许子东：好在它只是个象征意义，它实际上效忠的是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