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播：(周一至周五)12:00-12:25 (周二至周六)06:00-06:25

许子东：为什么就中国有，别的国家就没有呢。香港没有，对不对？美国没有，不可以的。

窦文涛：是吗？

梁文道：对，不可以的。

许子东：对啊，一个简单的东西，我有私下跟他们聊天，我说反腐反腐。

窦文涛：我不懂别的事，我知道有的电视台，节目给你这么多钱`预算，你最后你得把这个钱拿出来，要不最后就得找.我给过人，我需要发票，机票什么都行，最后我把这个交给财务科，我才能把钱拿到，要不我怎么办节目呢。

许子东：我在香港申请了一笔研究金，对不对？有几十万的研究金，上面规定好你可以请学生做研究`买书，也可以开会旅行，但是很多东西是不可以的。

梁文道：这是按本职办事。

许子东：我们买了一个电视机，我写成办公用品报在这个，虽然几十万，但我用不了，还得照样交上去。

梁文道：一开始预算里面就已经编列好嘛，他给你这笔钱的时候，除非你说我发现，原来做到一半的时候有需要。

许子东：那你就要重新打报告去申请。

梁文道：对。

许子东：为什么人家都这么笨，要守住这一条，你住旅馆就得报住旅馆，喝茶就得报喝茶，为什么咱们这么灵活？只要金额不变。

梁文道：有特别理由，因为中国有太多不可预计的事情会发生，我随便举个例子，假如今天你许子东不是在香港教大学而是在内地教大学，拿了一笔研究经费，要去干个什么研究。一开始呢可能设想很多东西，这个研究可能会牵涉到什么开支，列下来，等到你真正要去做研究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问题来了.比如说，这个研究牵涉到要口述访问100个人，可这100个人都没有问题，里面突然有十个人说，要访问我得给钱，或者你要找到某个人，你得先经过某个人，然后那个人说，你也得给我钱啊，这些事我们在别的地方都比较难预计得到，但是会出现。

许子东：但还是报，我们学校就有很多人到北京，到上海去拿资料。就是申请研究金，里面专门可以有一项，就是拿材料要付费，而这个费只是在中国才需要，也报得了啊，只要是讲出名堂来，甚至是中间介绍费都可以，只要讲出名堂，国家什么都可以给你报。

窦文涛：你这个层次跟周正毅还是没法比，你讲的是我们生活中的发票。

许子东：所有的东西就是从这样的东西发展出去的。

窦文涛：这个事，你知道吗？很重要的一个是行贿，他能诈骗几十个亿，或者说什么虚开假发票，他得贿赂银行的人，你知道嘛。

许子东：如果把发票制度。

窦文涛：上百万的现金给房子，这么贿赂人，才能一起设这个局啊。

梁文道：这种大事就是由小事上面的糊涂累计起来的。你能够不知道几百块钱莫名其妙怎么花的，花在什么项目上，慢慢大家这个记录就很松驰。问题你要知道，我不是住在内地的人，我也很清楚，其实全世界都知道。现在在美国一些商学院开课，全世界最热门的市场就是中国，全世界搞生意的人都想到中国。

许子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