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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涛：你知道那天聊什么呢？说《金瓶梅》里说的吧，就是说女人什么样的男人好啊？叫潘驴邓小闲。其中这个小，可能有正确的解释，但人家有一种解释说，有魅力的男人是小男人。所谓小男人就是不是大丈夫，他知情知趣知道美，一些小东西，淘淘弄弄，有一些生活的小乐趣，这不大家玩得才开心吗？

洪晃：对，所以我将来认为就是女人最好的朋友，而且每一个女人必须要有的一个朋友，尤其是到了中年的时候，就是一个男同性恋的朋友。

张永和：我就想说这电视上能说性的事吗？

窦文涛：能能，我们这儿尤其能。

洪晃：有老大在这。

张永和：主说这个。

洪晃：有老大在这儿，意淫半天了。

张永和：其实是一个很关键的定义的这事，就是男的当到最后一境界就是除了不是同性恋，全是同性恋，你明白这意思吗？

洪晃：他的生活习惯和购物习惯已经完全和同性恋一样了，但是他是个异性恋。

张永和：是个境界。

洪晃：是宝啊。

窦文涛：是宝。

张永和：因为一般还会做饭，然后就是从购物、旅游什么。

洪晃：对生活的细节很关注，一般大丈夫，那得要干大事的，要干点有利于人民，有利于国家的事，怎么能天天待在家里头，就琢磨穿衣服这点事呢？但是实际上这是最讨女人喜欢的。

窦文涛：是这样的吗？

洪晃：是你就说的那小。

窦文涛：而且这东西为什么就跟同性恋天然发生联系呢？

洪晃：至少是同性恋的话，他是男人里头比较敏感的一类，而且他对细节特别敏感。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在纽约上班的时候，我有一个特别好的一个黑人同性恋的朋友，他就跟我一块出去买东西，他能看到很小的细节。我那时候就是因为上班也是非常，非常乏味，需要套装、制服，因为那时候我在一贸易公司，而且是德国人的贸易公司，所以我要非常严肃的。但是他永远可以，他说，哦，晃，黑西装不是黑西装。他说有这样的黑西装，这个是这么掐腰，那个是这么掐腰，你的身材怎么。他能给你特别细的，包括这个衣服是几片，就是这个衣服用。

张永和：剪裁。

洪晃：剪裁上头，用几片拼的，能够更显你的腰身，他都知道，我都不知道。所以跟他去血拼，首先是有一个太师或者天师在那儿带着你去玩这东西，第二，你买回来的东西，那绝对真的是穿在身上，就是比。

窦文涛：所以我就觉得真是需要这个认识一下同性恋对于人类生活的伟大贡献。

张永和：真是，人类文化。

窦文涛：我最近看了本书，才发现现代我们所谓的娱乐方式，去酒吧，什么蹦迪，包括这种什么电子舞曲，电子音乐，最早在纽约，都是同性恋者聚会在一起，他们这么玩的，你明白吗？就是现在你的很多已经普及了的玩法，实际上最早作为一种叛逆的形象出现，是同性恋的聚居区里边这么玩出来的，到最后大行于全世界。

洪晃：我上的美国那个大学就是全美国最著名的男同性恋最多的一个学校。

张永和：原来是女子大学，贵族女校。

洪晃：原来是，因为美国人不是好玩橄榄球吗？橄榄球是那种男性荷尔蒙的象征，我们是全美国大学里头非常骄傲的说，我们是全美国大学里头唯一一个没有橄榄球队的。

张永和：我觉得。

洪晃：没人参加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在纽约的一些男孩子，就是异性恋的男孩子，如果说花痴，就花花公子的话，特别喜欢上我们学校。他根本不用追女孩，女生在他宿舍面前排队。

窦文涛：有那好事？

洪晃：就是。

张永和：你把你们学校地址一会留下来。

洪晃：你想到那当教师？

窦文涛：是麻省理工学院吗？不大像。

洪晃：不要去那了。

张永和：我觉得将来世界和平的希望就在同志们的身上。

窦文涛：同志们的身上。

张永和：真的，因为那原来男性传统带着那些价值观念。

洪晃：任重道远。

张永和：还是比较暴力，就包括橄榄球这不都是暴力吗？

窦文涛：但是你像你是建筑师啊，好多同性恋者也是建筑师。

张永和：特别多搞设计的，搞艺术的。

窦文涛：这也有关系吗？

张永和：特别有关系，实际上就是说那种敏感性，在这个生活里，男人女人扮演的角色跟以前不一样，不是那种鲜明的，女的就去温柔，男的就是暴力去。所以几乎大家全都是，就是女里有男，男里有女。尽管是性倾向，其实也是有各种程度的嘛，对吧？

窦文涛：女人体内也有雄性激素的。

洪晃：美国有一个其实都拍成电影了，有一个美国50年代的一个科学家，他原来是生物学家，然后他从小就是特别性压抑，因为他爸爸是那种很保守的那种，包括意淫这些东西是绝对是要使劲打嘴巴的。

张永和：你怎么看得见？

洪晃：他爸爸是，当然有些东西他还是超出了。

窦文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洪晃：超出了意淫的一部分。然后他就去做这个性研究，他这性研究，他就研究出来每一个人，他通过好象采的标本也多，在美国访谈类的采标本。然后就是说每个女人和每个男人都有同性恋的倾向，只不过是在你生理上头的话，是占比例的多少，就有的人占的比例高他就会暴露的比较多一点。

张永和：还有我那张图是五张脸，最顶上那个是一特别男性，有棱有角，脖子比头还粗。然后底下一个特女性的，然后就是越靠中间这个。

洪晃：但是都是男的。

张永和：不是，等于上头是男的，底下是女的，中间就是这个男女就是，女中带男，男中带女。最中间这也有七张脸，就已经男，就是女都不是。

洪晃：分不太出来。

张永和：分不太出来他到底往哪边。它是什么？心理学家拿了这个图给大家看，就是说给男人看女人看，你哪张脸你喜欢这个人？结果是特别强的男性那个喜欢的人最少，很女性的那个倒很多人喜欢。就等于这个中性的喜欢人特多。

窦文涛：对，这个阴阳合一，阴阳合一。

洪晃：你去问问凤凰卫视，他们挑你之前，是不是也看这个头像了。

窦文涛：以为你问什么呢。

张永和：你这意思凤凰卫视没准有人是北大毕业的，上过我那课。

洪晃：上过你那课，策划的时候说咱得找一个中性点的。

窦文涛：凤凰卫视，有一回做节目，做你这位置，香港那个导演叫林奕华的，他是公开的同志嘛，我本来向着人家说话，我向着他说话。我说其实我觉得，我也可以是同性恋，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咬牙一跺脚的事。结果人家林导演说，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