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轶君：我们这个时代对容貌的要求特别高。

窦文涛：也不光对容貌的要求。我是有一个体会，就是说今天的学生你说他天真幼稚吗，我觉得可真成熟，真事故。因为什么呢，老师比他们还事故。我听他们之间聊，都是这个老师劝他说你找工作你必要找到那个老师帮忙。你看你来学校那么长时间你从来都没跟那个老师送过礼。那个老师家里的孩子什么结婚，其他同学都去帮助了，你就从来没有去过。赶快毕业了，你不得跟他送礼。其实现在，在某些大学我发现一种师生的平等，就是我们都是市侩，指导老师和学生真的在某种意义上，不能叫人格，就是说我们好像都是市场商人。

周轶君：我们面对的是同一个现实。

窦文涛：老师跟学生也是。

许子东：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窦文涛：对，也是姐妹一样，就跟学生不当外人。没有说那种说老师就更怎么样。

许子东：我有同行八十年代在内地教书出名的，现在香港退休了，又回北京教书。我问他我说现在的学生差别是什么样。过去20年？他说差别是入党积极性提高了。有30%的同学差不多，非常热衷于参与各种各样的活动，就是那种社团活动。这是80年代没有的。他们就是他而且有的就是说他宁可玩一年入学，为了要进学生会。就学生会这些社会活动对他们想说非常重要。所以听他讲我也不知道喜还是忧。反正他说这是一个新的变化。

周轶君：提早在专营很多的东西。我觉得这个我好像确实在英国我觉得相对来说这个风气要不太一样。我记得我毕业后一年我去看我当时教中东课的一个老师，特别奇怪他跟我说你来干嘛，你想干嘛。好像说他觉得有学生来看他，而且那么远过去。我来参加毕业礼他觉得很奇怪你来看我干嘛。真的，他们会觉得说因为他们跟学生之间的关系好像真的是除了谈论功课什么的。但是他们也专门的人生到时，不太一样的功能。在剑桥的本科生他有一个制定的人生导师，你定期要向他去汇报你在看什么书，做什么功课。你现在成绩怎么样，他会你们你一些还是想把他的这种传统，做学术的传统让每一个人能够很直接的去做这样一个沟通。所以之间讨论的可能不是给谁送礼里怎么样。

窦文涛：我们这儿的大学，其实还是教做人的，教学生做人的。

许子东：做文章首先是做人。一进学校老师就这样跟我说，最重要做人。

窦文涛：老师是嫌你没送够。

许子东：他讲的做人不是你讲的那个意思。他讲的就是说你做文学，人品是最重要，你知道老牌的是这样。你写字都可以看出分频。我当时在里面疑问那都做人，但是老牌的人他的确是这样想。人类灵魂工程师，当时我记得我老师就跟我这样说，文学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你在师范大学读中国你是双倍的灵魂工程师。我会母校我就讲，我这么些年，工程师是不敢坐。就想守着自己的灵魂，别被别人设计了。

窦文涛：说得好，说得好。但是实际上我们的灵魂都被什么设计了，早晚都被人情世故设计了。我觉得什么是中国文化，其实他们都在讲什么儒家，讲这个那个，当然是我不懂的。但是就我在社会当中的，我觉得最有中国特色的中华文化，是叫人情世故。

这个难以说他好坏，但是，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现实，过去、现在和未来。你比如说我就跟你讲一个事，就最近他们在讲内地上百年被查的12名女官员。当然我觉得有些网友的评论有点歧视女性，因为把这12个女官员的照片弄出来，然后那个报道还别有用心的写到部分人以色谋权，然后有网友就说怎么以色谋权。

周轶君：对，如果有女人以色谋权，必定有一个男人以权谋色。对不对？

窦文涛：我这里要说的不是他们是不是色，我要说的是这些女官员她们的灵魂，广告之后我跟你讲。锵锵三人行，广告之间见。所以你看，我对女性印象非常好，女性这个贪官经常不是为了自己，经常不是为了自己享受的，你看人家有研究，有个叫杨静的他说，为家所累，为情所困，是女性职务犯罪的重要原因之一。比如说原来广东省中山市市长李启红，什么触犯内幕交易，她这个女的，她是在一个家庭的关系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她真的觉得儿子要怎么帮儿子，这一下怎么帮老公，或者甚至是情人。而且女的需要伴，女的往往自个儿不能成事，就是她要有一个伴，哪怕那个伴是个男伴，男的跟她哪怕没有什么苟且。当然这有点歧视女性，会不会女性有一种容易服从人的那么一种倾向？就比如说她要相信一男的，这男的说她就干起来了。

周轶君：那个张爱玲说女的是什么头脑和身体要放在同一个地方才安全吗。就是你如果信这个人，就是什么都信他，我觉得女人的牺牲精神是会大一些的。不光在中国，在中东很多时候就看到姐姐就不结婚要怎么样存钱供弟弟先娶媳妇等等。就是女人的牺牲好像是她的本能一样。

许子东：你们这样的说法将来贪官女的就减刑对吧？

周轶君：有的是男的他当了一把手以后，他下面需要一个女的帮他去做一些事情。

许子东：我看了这些照片，你讲这个女官的照片。我相信她们你讲这个以色谋权，我觉得是情商。

窦文涛：我误会她们了。

许子东：你看的出来有些都50、60岁了，她们跟上级，但是她们理解上级。对，她很容易了解上级，有些上级可能在家庭在其他的性的小情人都得不到的那种理解，所以目前。

周轶君：许老师也很了解女性。

窦文涛：许老师是过来人。

许子东：不是，我现在发现不是说年初说开始打老虎嘛，现在老虎好像声音不大响，抓鸡的声音比较响。

周轶君：我以为你说打母老虎。

许子东：现在好像打虎声渐渐势头不太，但是鸡声音很大，所以这些都是比较有文化水准的，有政治觉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