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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涛：我跟你们讲，你们应该，我想不能鼓励人买股票，但是我的一些朋友就跟我讲……

梁文道：怎么了？

窦文涛：千载难逢，说中国现在股票。

许子东：赚钱，说就这一两年。

梁文道：什么就这一两年，胡说八道。我们中国经济好得很呢。

窦文涛：我不太懂，他们说关键就这一两天，以后你也不能像这么挣钱的，现在国外财经界一句行话叫什么"money是讲普通话的"，钱哪是讲普通话的，当然也有人说了，不要相信纸上富贵，就是说你钱揣在自己兜里才算钱，你那个帐面上的不算，可是我从他这句话又联想，你用钞票不也是纸上富贵吗？

梁文道：但有点不一样，现在很多人搞国际投资，就是中国之外我们知道最受关注的国家就是印度，比如印度现在最大的一家公司是做钢铁的。

许子东：世界富豪。

梁文道：世界几大富豪是做钢铁的，它接下来还有好几个也都是做实业的，但是他也有非常大的寡头地产商，但是我觉得我们富豪全集中在地产，这表示经济的可持续性是有问题的，你输出什么？

许子东：拉动内需呀。我们拉动内需，然后我们变成像美国一样靠内需的巨大的经济体，人家很多人担心，这个地产里面有很多是跟制度有关的。

梁文道：这就关键了，为什么我们富豪都是靠地产发呢，这个是一个很独特的制度底下形成的东西。

窦文涛：所以，最近我就说《新周刊》发表一系列关于首富的文章，我学了好多东西，挺有意思的，你比方说看地产，说那个碧桂园的杨国强，应该叫杨惠妍，他女儿，说杨国强这个人保持农民作风，喝稀饭，开破车，生活根本不讲究，但是他的地说现在国家有一个什么调查，四千万还是五千万平方米。但是也有人说，杨国强也挺感人的，做好事不留名，杨国强写在他办的国华纪念中学上的碑刻说，我不忍看天地之间仍有可塑之才因贫穷而隐世于草莽，为胸有珠玑者不因贫穷而失学，不因贫穷而失志。

可是你看对于富豪，人家不拿正眼看，比如说现在他挺好吧，一样有人说，说他怎么把这么大资产给了女儿，虽然中国现在好象还没有什么遗产税，但是这是不是预做打算呢，这玩意儿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就咱不知道。但是你看富豪，人们这心里就这么说的。

你说中国富豪他们讲十年史，又有人提到当年那个牟其中，牟其中现在还在牢里呢，但是牟其中是当年第一代这种的，像玩房地产，或者IT，或者通过一上市，"哐"一下就大了，最早他就罐头换飞机，而且我发现相他第一代这种草莽型的人有意思，苏联还是俄罗斯当时来谈判的人，一来他把他们领到是钓鱼台国宾馆还是哪儿，平常是政府领导会面的地方，他说你看，苏联人一看，傻了，说这个人真有办法，所以土洋五式飞机他就拿弄点罐头就换回来了。而且他那个时候有这种奸计，这个人太奇怪了，后来有人说他是骗子，但是，他还有那个情怀，比如说炸开喜马拉雅山，就是放暖气进来什么的。

许子东：阎连科的《受活》也不是瞎编的。

窦文涛：是，经常墙上挂一个世界地图，中国地图，讲这个世界怎么办，中国未来怎么办，他是最早期的那一代。

许子东：而且在北京茶馆里喝茶，说一个人头这么低着，很低调，最近接了一个项目，他说接什么项目，哎，就在长城里铺大理石。

窦文涛：给喜马拉雅山按电梯给长城铺大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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