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作家阿来:我不是藏民族的代言
2009年04月08日 09:46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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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饭局”开启了阿来的文学道路

阿来:没准备,没准备。

许戈辉:那都考了一些什么?你都应付得来吗?

阿来:那个时候就,当时一打开我就后悔了,后来我又去看那个大学的卷子,我想我怎么不考大学呢,这个太愚蠢了,那个时候考试也没有什么专门,就是还是放在那种比较常识性的那种方向上,哎呦!后来我看了大学卷子,我觉得后悔的,我觉得真应该考大学嘛,原来这么好考啊!但是没有办法,就报考的是中专,后来就来了一个师范学校,而且就在我们老家那个县,我就不想去了。

许戈辉:好失望。

阿来:我就觉得这个不是我要的,就差一点不想去。

解说:毕业时阿来本以为会留校任教,但是命运再次和他开起了玩笑。

阿来:当时盛传是要把我留校,就像那个时候大学生也会留校嘛,中专生也会留校就是留校任教,一直是这么说的。但后来呢就突然到临毕业分配的时候,就突然说留的是别人了,就是让我走,当然你也没有办法,你就也没有什么反抗,你无从反抗,反抗谁呢?然后就离开学校,而且这个分配就差异很大,就我去的那个地方,我第一个教书那个学校,回到我老家那个县,从县城出发,坐一百六七十公里车,这个公路就到尽头了,然后就开始步行,一匹马驮一点东西,翻越两座那个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山,步行三天,三天以后,说到任教那个地方。

许戈辉:你教几个学生那时候?

阿来:一个教室前面一个黑板后面一个黑板,向着这块黑板的,是七八个小孩,一年级,向着后面那块黑板,是十几个小孩,三年级。前半节课说你们,先给三年级说,先给你们做作业你们做,然后你就给前面那个班的人讲,讲完二十分钟过来给这些人讲。现在有一种乡村教学的方式,就是小时候我们念书,也是这么念出来的,叫复式教学,因为老师少。

许戈辉:那你要教不同的科目吗?

阿来:所有,就是那个乡村教师就是,你会教所有的课,体育课是你教包括音乐课也是你教,那个时候我还会拉一点手风琴,还好一点,有些老师就直着嗓子就也不会唱歌,一点乐感都没有,你也听他在隔壁上音乐课。

解说:80年代末,诗歌、文学曾经是当时年轻人追崇的潮流,即便是阿坝的偏远县城里,也时常会聚集一批志向高远的“文学爱好者”,那时正在县城中学教书的阿来为了解决“吃饭”问题,参加了一次“文学笔会”,但是不曾想到,这次“饭局”竟然开始了阿来的文学道路。

阿来:有一年夏天,那个学校一放假没地方吃饭,天天吃饭馆呢,你工资低,这个街上饭馆又贵,这个吃饭成了个问题。我们有个同学的父亲在文化局工作,他就说你这个是不是没地方吃饭,他说我们要开一个会,就是这个文学创作会、笔会,你一天交,那个时候开会要交8毛钱,但是8毛钱每餐都有肉,这很了不得,这个很赚,我们8毛钱在饭馆里炒一份肉就没有了,然后你就来吃饭,你也可以听听这个会,我帮你报个名,后来就干脆就参加他们讨论会。有一天就终于按捺不住,就有个人念了一首诗,就是文革期间,特别像顺口溜那种诗,什么丰收了,挥动什么马鞭噼噼啪啪就那种诗,哎呦,我一听我说这个不对,终于按捺不住就说了一点意见,人家马上就耷下脸,说这个人是从哪来的,你是谁,说那你说了那么多没用,你写一个试试,哎,就这种。我想要写成这个样子也很容易吧,为了继续还在这,还得在这吃饭啊,不然明天这个吃饭的地方没了,那回去就打开日记本看了看原来记的,嘿,有两段有点像诗,有一首呢,是过去我写的是在乡下写的,那个夏天,我们那个地方那个河谷地带很优美,布谷鸟也叫,青山绿水,那个时候很多妇女呢,三十多岁都有那个,也不搞计划生育都有婴儿,就带到地头还要奶孩子,奶了这些婴儿就睡觉,那么太阳一出来,就给婴儿遮阴,看过那种舞蹈里头都这样,很自然就把这个衬衫脱掉,就放在那个柳条篮子上,所有这些妇女都是那种很健硕地半裸,上半身裸着然后地里劳动、唱歌,哎哟,我觉得这个太美了,当时就把它比较诗意地描绘,就描绘在记在那个日记本里头,当夜我就把这个抄出来,稍微更像诗一点,排列更那个一点押一段韵不就成了嘛,就一首诗,那第二天我就拿去,拿去他们就发表了,说真写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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