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楠灾区日志:离开绵阳,离不开的伤
在北川中学临时驻地两天多的采访过程中,虽然几度落泪,可还是强忍着情绪,不想太失控,因为老师们都格外地坚强,不愿过多渲染悲伤,我就更不想悲悲切切为他们徒增痛苦。
校长说的好;“让我们多谈谈活人的事吧,不要老是讲那些死去的。”
但,回程的路上,一步步离开绵阳,某一个瞬间,泪水忍不住奔淌。
终于可以痛快地哭一场了。
想起宋老师缓慢低沉的叙述,他不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甚至有时候脸上会有无助的表情,但回到学生中间的时候,他又是那个看着若无其事的老师了。我说,“你是个很伟大的老师”,他腼腆地笑了,鼻梁上的眼镜片已被刚才的泪水打湿。
负责媒体接应的蹇老师,为我们介绍其他人的故事,我说我想先采访采访你啊,他轻松地摇摇头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在我们为他预备的小马扎上落座的那一刹那,他的眼圈已经发红。
我们走的时候,他们依然在大操场上忙这忙那,宋老师正给学生们发书,蹇老师领着一拨拨的媒体找人,我望了他们一眼,没有再打扰,心里只有无尽的祝福。
当他们的面孔在我脑海不断浮现,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我担心蹇老师太辛苦,没功夫照顾心痛不已的妻子;担心宋老师太内向,晚上一个人回到房间何以自处;担心校长太要强,太不服输。
他们的弦绷得太紧了,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但转念一想,让他们忙吧,别停下来,别让那巨大的痛苦有机会汹涌而来,别让他们独处。
蹇老师说,学生们说了,将来他们都是他的儿女,我说,一定会的,我相信。
编辑:
张梅
|
更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