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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秘书的儿子化装成外宾“叛国”逃离

2012年07月04日 10:12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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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1968年2月的一天,曾任某中央直属机关的外事人员的关愚谦从没想过自已会以“叛国者”的身份离开祖国,打算永远逃离,不再回来。历史拿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但是那个时期,整个民族不也正在制造一段悲惨的黑色幽默吗?

凤凰卫视7月3日《冷暖人生》,以下为文字实录:

国家高干不堪忍受文革 化妆外宾“叛国”逃离
    
    解说:1968年2月的一天,北京机场的海关边防警察老刘走进国际候机大厅,那时的中国正处于文化大革命的高潮阶段,极少有外宾出入境。彼时空荡荡的候机厅里只坐着一名旅客,他西装笔挺,戴着眼镜,还戴着一副口罩,老刘知道这是一名重要的日本外宾,他走上前去。
   
    关愚谦:忽然之间从另外一个门就进来一个人,哎呦,老刘,这儿挂着枪,整个制服,我说坏了,他一定发现我了,这下快出事了,所以我就马上想了,如果他要是真是发现我的时候,那我就揍他一下我就跑,我就往那出口跑,他就会拔枪把我打死。
   
    解说:老刘看到对方护照上的名字是西园寺一晃,此行正要转机上海、广州,飞往埃及首都开罗,他简要地翻了翻护照,礼貌地向对方问话。
    
    关愚谦:还会说点英文,Is this your passport(这是你的护照吗),我一听他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想,那我说Yes,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个人会化装成日本人跑出去,谁也不会想到的,可能他甚至连看我都没好好看我一眼,他要好好看我一眼的话他就认出我了。把护照给我了,他就走了,还说了一句话叫做Good Luck(好运)。
   
    解说:对方接过护照,从容地向登机口走去,边防警老刘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刚刚的几十秒钟他见证了,或者也是错过了可以载入史册的惊悚一幕,这个所谓的日本贵宾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假洋鬼子”,是一个拿着外宾护照,叛逃出国的中国人。飞机直上云霄,机舱里,刚刚经历了生死时刻的这名叛逃者虚脱般地瘫坐在座位上,他摘下口罩,露出了真实面目。
   
    关愚谦:看着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心想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这么一个爱中国的这么一个年轻人,会毅然决然地离开自己的祖国?我做错了什么呢?
   
    解说:这名“叛国者”,名叫关愚谦,时年37岁,当时的身份是某中央直属机关的外事人员。俯瞰舷窗外的中国大地,泪水蒙住了他的双眼。关愚谦,1931年出生,1937年七·七事变,关家举家搬离北京,一路颠沛,最后落脚上海法租界,战后的上海成为孤岛,看似在远离炮火中繁华着,但置身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战争的别样残酷。
   
    关愚谦:我从小我就恨死了日本人,我们叫它小日本,为什么呢?强迫我们学日文,所以我们那时候就拒绝学日文,我那时候就学会一句话,就我小时候开玩笑说我是你的爸爸(日语),这是我唯一现在还能记住的日本话。
   
    解说:关愚谦有一姐一兄,母亲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在上海的弄堂里,她带着三个孩子艰难度日。
   
    关愚谦:我每天早上去上学,就看见马路上有那个法国的卡车,就把那个尸首啊,就是每天叫“收尸车”,为什么呢?冻死的,饿死的人非常多,就我亲眼所见,把这尸首丢在了卡车上开走,每天都有说至少要收几十个,就是现在的淮海路,法租界,那时候我们在学校里学的话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点也不假。
   
    解说:儿时的关愚谦很少见到父亲,只是偶尔从来家看望的爸爸的朋友们嘴里,隐约听到“解放区”几个字,一天这个神秘的父亲终于出现了。
   
    关愚谦: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嘉利来了一个人敲门,是我开的门,我说谁呀?是我,关锡斌,我那时候很小,我说你关锡斌是谁啊,后来我的妈妈说,关锡斌是你爸爸你不知道,那时候还是在日本人时代,他来了就跟我们在一块,就说你们这些孩子们千万不要忘了自己的祖国,小日本长不了,只待了几天,父亲就又在视线中消失了,母子四人的生活越来越艰难,小学毕业,12岁的关愚谦即将辍学打工。但一天在同学家做客的经历改变了他的人生。同学的父亲是中药店宏仁堂的老板岳五爷,彼时他正在家中演奏提琴,关愚谦在一旁静静聆听。
   
    关愚谦:后来岳五爷就问我,愚谦,你很喜欢音乐吗?我说是啊,我很喜欢,我很喜欢你拉的这个曲子,你知道我拉的什么这个曲子吗?我说是圣桑作的,岳五爷吓死了,这么一个12岁的人就懂得这些东西。
   
    解说:伶俐的关愚谦很讨岳五爷的喜欢,五爷送他一把小提琴,并以给自己儿子陪读的名义资助他进入著名的教会学校,圣方济中学读书,良好的西式教育下,关愚谦渐渐成长为一个浪漫文艺的海派少年。1945年日本投降,终于盼到国家独立的上海人却发现,英美的舰艇仍然在黄埔江上游弋,赶走了东洋人,又来了西洋人,尤为糟糕的是,生活比抗战时还要艰难,物价飞涨,米贵如金。
   
    关愚谦:晚上大概八九点钟,我就淮海路上排队,那有一个卖米的店,一宿,第二天早上这个米店就开门了,大家当然马上排队了,你挤我我挤你,就是为了买米,就在这个时候一开门,忽然之间就来了好多流氓,那个米商就把米全卖给这些流氓,等到卖了流氓,流氓全走了以后,还剩下几个大概没排十几个人,明天请早。第二天我妈妈说愚谦买米了吗?我就大哭,她说怎么回事啊?我就告诉她,她说愚谦啊,你知道吗明天要再来买米的话要上涨一倍,就是物价上涨是跳着上涨的,这个钱就马上就毛了。
   
    记者:贬值了。
   
    关愚谦:全都贬值了。从那个时候大家就恨死了国民党,腐败盛行,民不聊生,越来越多的青年学生的思想倾向于内战中的共产党一方,而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在上海也如野火燎原,在教会中也出现了“基督教青年会”这样的进步团体,关愚谦的大姐就是其中成员,他清楚地记得在姐姐那里看到过两本当时的禁书,《西行漫记》和《保尔·柯察金》。1949年,解放军大军南下,国民党政权岌岌可危,18岁的关愚谦兴奋地等待着国家命运的转折,他也终于知道了那个神秘的父亲就在这南下的队伍当中。  

1949年5月的一天,正在放学路上的关愚谦,看到一辆辆大卡车载着国民党士兵向码头方向驶去,还美其名曰“胜利大游行”。第二天一早,上海城中的国军就撤了个精光,解放军进城了。
   
    关愚谦:我曾经挂在墙上的一个蒋介石的一个像,是我亲自给扯下来给撕掉的。可是1945年5月份是共产党进城,那个时候所有人全都跑出去了,为什么?进城以后解放军不拿人民一针一线,全部躺在马路上,吃的什么东西都不要,大家感动得不得了,说这才是我们人民的军队,跟那些国民党他们进军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后来我一下就跳到了解放军的一辆车上,他们把我拉起来,他说,哎呀,小兄弟你干什么的,我说我也要入解放军,好啊,你到解放军我们欢迎啊,就给我们的宣传传单,送给我毛泽东像,我记得很清楚,当天就把毛泽东像就挂在我们的墙上。

《冷暖人生》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节目专区]

主持人 陈晓楠 [主持人专区]

首播周二 21:50

重播周三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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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曹奎] 标签:外宾 高干 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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