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返乡民工患矽肺病 凸现职业病维权困境
2009年04月07日 19:10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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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同一天相继离世让景家陷入了巨大悲痛

解说:2006年3月,近百位带着全村希望的外出务工村民集体返回家乡。回村后,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开始不同程度地发病,并有人因此而死亡。这一切给永安村,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解说:在永安村里,发病最严重的就是景家,景家五个孩子其中四个去了安徽,现在三个孩子死亡,另外一个也已经发病。

景妈妈:这鞋子就是大女儿买的。

记者:你这鞋还没穿呢?

景妈妈:就是女儿没在了,留点留念,看不到女儿,就看看这双鞋子……这个就是老三,三儿子给买回家的衣裳,我都舍不得穿,买回家来,找了钱,修了房子,都没得到享受,就死了。

解说:从安徽返乡后,景家的大女儿和五儿子便开始陆续发病,刘树阶是景家的外甥,在表哥表姐发病期间他经常前往探望,发病时的情景他至今仍记忆深刻。

刘树阶:慢慢地,慢慢地,反正呼吸困难,慢慢地一天一天消瘦,瘦的皮子包骨头。

记者:医院给出一个什么样的诊断啊?

刘树阶:医院就说这个病没得医,主要是你这个病,已经吸在肺上了,只能说是缓解,当时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他们的反应就是,糟了,这辈子就完了。

刘树阶:尤其是老五,他晓得去看大姐,他在家里边那种伤心,哭,哭得不得了,虽然他说不出话,他很想说,从我们内心感到他很想说,大姐肯定是跟我一样的病,那种心情啊。

解说:2006年10月死亡最终敲开了景家的大门,景发英在返乡半年后发病死亡。

刘树阶:他就是知道肯定说一家人都去了,肯定大姐已经走了,他肯定有种心理状态,想也想得出,为啥子呢,天天家里都不断人,今天突然的全部都走了,这隔的比较近,一般我们这边死人,死了人要放下鞭炮,他还是有一种想象、一种感觉,当时大姐死了,他就伤心,给他刺激了,大姐一埋,刚刚一埋,晚上,老五就去世了,就走了,刚刚把大的埋了以后,小的又去世了。

解说:景发英和景发远同一天的相继离世,让景家陷入了巨大悲痛,在大姐和五弟去世后3个月,景家的三儿子景发财也开始发病。

刘树阶:就是一天一天,就比一天凶,他就说,哎呀,可能糟了,慢慢地肯定还是跟他们一样的,后来就去检查,确诊真是糟了,已经确诊肺上吸入黑点点,就是肯定迟慢一点。

记者:他从医院到家里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

刘树阶:回来就抱着就哭,已经就有点绝望了,如果他一倒下,这个家里老的小的,生活各方面就产生困难了,因为他是这一家子的顶梁柱。

陈晓楠:景发财兄弟三人,四弟景发文,五弟景发远都是聋哑人,所以从小性格倔强的景发财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一家子有什么事都是由他来定夺。12口人的大家庭一直住在村子里,后山的老房子,土制结构的老房子年久失修,也差不多快坍塌了,所以在景发财心中,能够盖一所新房子,能够把父母接进村子里来,让孩子上学离学校近点儿,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在看到村民纷纷出去打工,陆续把新房子盖起来之后,2003年6月景发财也决定带着大姐、带着两个弟弟远走安徽,但他没有想到这一走却给这个家带来灭顶之灾,内心的痛苦,对父母的歉疚,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死神会接连敲开他的家门。

刘树阶:他过一天就当过一年,他就跟我们讲,那种日子非常的痛苦,吃饭都吃不下去,要用调羹来喂,他那个身体一天一天消瘦,就剩骨头,皮子包着骨头了,相当的消瘦,就躺在铺上,就跟死人没多少区别,呼吸都成困难了。

记者:你从他的样子能看出他想说点什么吗?

刘树阶:他肯定想说,当时我肯定知道,我肯定不该去那里干活,这个钱我是不该找,他只能摇头。

记者:对于这个家他有很多的放不下吧?

刘树阶:他就挂念这个家,最放心不下就是这个家,他时时刻刻都想到说这个家庭该咋个办,就是这种想法,这种概念,假如他走了,这一个家庭就完全彻底的崩溃了,老的已经老了,小的非常小,当时他最挂念就是这点,放心不下这个家。

下一页:父母把景发财的坟墓修成了一座房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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