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事变中的宋美龄 三面玲珑铺就国共联手抗战路
2008年10月03日 11:21凤凰网专稿 】 【打印

相关资料二: 宋美龄西安事变回忆录

文/宋美龄  来源:《蒋夫人西安事变回忆录》

西安事变的经过、状况之复杂,决非中国过去的“兵变”可以比拟。

13日:友人端纳直飞洛阳

13日上午,接到了张学良的两封电报:一致孔祥熙部长,一是给我的。为节省时间,我和端纳决定:烦请端纳于13日午后,先直飞洛阳。另外,我请端纳携两函,一函致委员长,一函给张学良。在给张学良的长函中,我告诉他:他的这一举动,将使国家前途受到严重打击。我并表示,他的举动虽然十分鲁莽,但我敢断定,他发动兵变的本意,并无断送国脉、陷害领袖的恶意,因此,他必须及时自拔,切勿贻误时机,以致后悔不及。

端纳乘坐的飞机,13日下午起飞。还好,到了晚上,端纳就从洛阳打来长途电话,称他已于傍晚抵达洛阳。端纳告我:13日白天,中央军的30多架飞机,已在西安上空做了示威飞行,目的就是要告诉西北叛军,洛阳飞机场仍在中央军之手。端纳在电话中还说:他不管张学良是否有回电,定于明晨直飞西安。幸好,当天夜里,我忽然接到张学良致端纳的电报,说他欢迎端纳入陕。于是我放心了:端纳所乘飞机,应该不会在前往西安的途中,被人击落。

14日上午:中常会上舌战高官

南京政府当时已经决定:委员长回京之前,由军政部长何应钦,负责指挥、调遣全国军队,空军亦归其统辖。而委员长已经遇难的消息,也忽然流传开来了。局势虽然黑暗且危险,但我仍然有个直觉:事变可以稳妥解决。

中央常委会上,有人说:“为维持国民政府的威信,应当立即进兵,剿灭西安叛兵。”我当即反驳说:“今日之中国,假如没有委员长,就不会有任何统一的政府。今天我们舍弃委员长,不去救他,请问:还有哪个人能够立即担负起领导全国的重任?”我刚刚说到这里,会场里立即群情激昂,主张纷杂:有人说,委员长或许已经遇难;有人说,国家利益,应当重于委员长的个人生命;更有人辞色之间似乎在说“彼一妇人耳,仅知营救其丈夫而已。”我立即大声说:“我虽是一名女性,但在此发言,绝非仅仅为营救我的丈夫。如果委员长一死,真的能够为国家造福,那我一定首先劝其牺牲。但处理西安叛变,如立即挞伐,直接轰炸,不但使领袖生命陷于险境,而且必然使陕西数千万无辜民众,立即陷入兵燹之灾……不仅如此,还将使我们为抵御日本入侵所做的诸多努力,白白浪费。因此,为了救中国,我不得不吁请诸位,妥善寻找和平解决的途径。”看到各位都在倾听,我接着说:“希望各位相信,我决非每天早晚惦记丈夫安全的一般女性。今天,我在这里发言,是以公民资格,要求以最少的牺牲,为国家和民众,解决这一严重问题。因为委员长今天的安危,是和国家的安危密不可分的。如果你们主张向西安方向增派军力,我赞成,但请一定下达命令,嘱其切勿随意开枪,更不能立即轰炸西安、发起挑衅。因为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尽力营救委员长出险。如果和平绝望,到了那时再开战,应该也不算晚。我深信,在座各位虽然与我的观点有分歧,但我们的诚挚态度、希望国家好、希望委员长好——应该是相同的;我坚信自己的主张不错,因此我必然全力以赴,确保我的建议能够得到实现。”

听我一口气镇定地说完这些,会场里很安静。于是我又说出了自己的一个决定:“我决定明天亲自飞往西安。”此言既出,会场哗然……至散会,中央的诸位高官终于同意“暂缓攻打西安”,但我飞西安的设想,仍遭到极力反对。晚上回家,不禁黯淡凄怆。只有暗自祷告,坚持我对上帝及全人类的信仰耳。

14日晚,西安事变终于露出了希望的第一缕曙光

12月14日(星期一)晚,西安事变终于露出了希望的第一缕曙光,并且确切地证明了我此前的主张是正确的。因为端纳从西安发来电报,报告了委员长的平安,而且说,委员长现在的住处,十分舒适,他正在旁边照顾呢!这封电报同时表示:张学良亟盼孔祥熙代院长赴西安,也非常盼望我能一起前往西安。过了不久,我又接到张学良直接发给我的电报,电文中不仅对我发出邀请,而且首次做出保证,说他虽然发动兵变,但绝对没有危害委员长的意思……可惜,对这份电报,南京有些人认为:不可信!这些人认为:叛变部队的计划,往往异常险恶。端纳的电报,很可能是叛军故意假借端纳的名义发出,实际是为了诱使孔部长和我,一起进入陕西,以便他们能够再多扣押几名重要人质,增加其日后的谈判筹码。对于此种推测,我表示“根本不信”。因为我知道,要想避免丈夫死于兵变,避免内战大规模发生,避免其他不怀好意的邻国看笑话,我就必须前往西安,力求事件和平解决。所幸者,孔部长与我的两位姐姐,全都表示:愿意陪同我一起飞往西安!姐姐、姐夫的态度,真的让我很感动。

15日:汉卿来电邀我入陕

15日(星期二)下午,突然接到端纳从洛阳打来第二通长途电话,这个电话,实在令我喜出望外。原来,15日早晨,端纳冒着恶劣的天气,从西安乘飞机返回洛阳,就是为了从洛阳机场,直接打电话告诉我——他去西安的真相。他用简短的英语,概述了全局。张学良已经当着端纳的面,郑重表示:他决心随同委员长一起回南京,因为他已经认识到,发动兵变的动机虽然绝对纯洁,但这一兵变,确有错误。与此同时,端纳也告诉我:张学良盼望我能去西安,因为他和他的部下,对我非常推崇云云。当然,端纳也坦率告我:委员长嘱咐说,我一定不能去西安。我丈夫的理由,和南京高官的说法差不多。当晚,我和大姐夫联系,不料,孔部长的医生说,他的身体不好,不能飞陕;而且孔部长兼任代理行政院长,此时此刻,势必难以离开南京。于是我立即打电话告诉端纳,请他转告张学良,可否以宋子文代替我的大姐夫。

18日:和平解决露出光芒

18日,和平解决事变的希望,再次露出光芒。当晚,端纳又来电,说他已经二次进入西安,向委员长以及张学良,转达了我此前在电话中表达的意见,现在,西安的将领们表示:欢迎宋子文陪同我一起前往西安。得到好消息后,仍需焦虑奔忙。因为南京政府虽然同意暂缓攻打西安,但他们已经命令中央军向潼关以西的军事阵地,攻击前进,致使沿途百姓,死伤惨重。所幸者,两日后,陪同委员长赴西安的中央党部主任蒋鼎文先生,从西安飞抵南京。蒋主任不仅带来了委员长的亲笔信,而且恳切劝告南京高官:千万不可听任南京、西安间的裂痕,日见加深。蒋主任还要求:南京无线电广播及报纸上恶意谩骂西安的文章,必须停止。

12月19日,委员长被禁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

这一天,宋子文力排众议,终于得到中央批准,同意他以私人身份,前往西安。需要说明,南京政府此时仍然坚决不同意任何官员与叛变者直接谈判,说是要避免政府自贬威信。

12月20日,是南京政府给叛军规定的释放委员长的最后期限,我努力劝说,恳请中央再给予3日宽限。我并决定:偕子文同机入陕。无奈,出发前的最后一刻,南京高级官员一起来到我家,坚决不让我去机场。有人甚至这样说:夫人如果留在南京,还能劝阻中央军对西安的进攻;夫人如果走了,谁能制止内战大规模爆发?为了这句话,我只得暂且留下。只能拜托子文直飞西安。这一天,还接到张学良电报,他说:如果我不能阻止中央军的进攻,那就一定不要去陕西,因为战争一旦爆发,他也没有力量保护前往西安的我!21日晨,得子文两封电报:一则报告委员长平安,一则告诉我,当天回京。22日(星期一)下午,端纳、子文先后回到南京,在中央常委会叙述了他们在西安的见闻,我听了介绍,开始想象如果我亲自去西安,如果我直接和张学良对话,他的心理会发生何种变化?一句话,我听了子文、端纳的介绍,更加充满自信:我相信,只要我能够与张学良当面协商,一定能促使他迷途知返。我当时对西安事变已经产生一种感想:譬如造房子,端纳给房子打好了地基,子文已给房子树起了立柱,现在,只剩下上梁这最后一道工序了。而且,要想让房子最后竣工,就必须由我亲赴西安,面见张学良。

《凤凰大视野》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首播时间:10月1日(周三)20:02-20:35

重播时间:10月2日(周四)09:00-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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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陈雪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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