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资料:战后德国战俘在美国战俘营的遭遇
一、战俘的由来
詹姆士·巴克切在《其他的损失》一书中宣称,在二战结束前后,在所谓“解放”欧洲大陆的美国军队的战俘营里,有接近一百万德国武装部队战俘由于饥饿和美军的故意虐待死亡。
这个数字在西方历史学界引起的震动可想而知,因为按照今天已经被大多数西方历史学家接受的观点,即使在被他们描绘为“邪恶帝国”的苏联战俘营里,在和纳粹的战争中死亡了1800多万平民,860多万军人,因此和德国人结下血海深仇的俄国人手中,全部380多万(战时被俘250万)德国战俘中也只有50万人左右死亡,其中363343人的身份在1999年得到了最终确认。如今还富的流油的“伟大美国解放者”的“人道主义战俘营”里,在据说非常之“阳光”,非常之亲切,损失相对也非常之小的(在欧洲大陆,美军连同非战斗死亡,一共死亡了15万人),和德国人也谈不上什么仇恨的美国大兵手中,被虐待致死者居然在百万以上。更令他们感到难堪的是,在战后西方的历史著作中,美国人的“人道主义战俘营”曾经吸引了大批东线德军。德国人“宁可向美国人投降,也不做俄国俘虏”的口号更曾经是西方卫道士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巴克切的著作却使这一切神话如同膨胀到极致的大泡沫般消失了。极具讽刺意味的另一个情况是,残暴的纳粹们对他们的美国日耳曼兄弟可要人道的多。在全部9万多名被德军俘虏的美国军人中,死亡者只有1684人而已,但仅有的几次德军屠杀美军战俘事件,却在西方史料中被反复炒作。
对巴克切的数字提出肯定或者质疑的论文大量出笼。但无论这些论文的作者同意或者否定巴克切的具体数据与否,他们最终也不得不承认如下事实:“美国人曾经像纳粹分子那样残忍地对待德国战俘”。
虐待俘虏的缘起还要从那个近日来被众多媒体热炒的诺曼底登陆说起。在美国军队于1944年6月6日发起对西欧的这次入侵之前,落入西方军队手中的德国俘虏数字还不算太多,在美国本土一共只拘押了135796人(不包括日本人和意大利人)。但在诺曼底登陆后,随着德国武装部队在东西两线的全面崩溃,大批德军在战场被俘。另一方面,由于某些德国将军们的别有用心,以及大多数德国军人对于西方,尤其是美国人可能对他们予以优待的幻想,在西线,特别是在战争结束前后,有大批德军主动向美英军队投降。甚至不少东线德军也穿越战线,寻求西方的庇护。按照盟军最高司令部俘获德军人数的每日报告累计,从1944年6月12日到1945年5月18日,共有5480367人落入西方军队手中,这个数字当中还不包括在地中海战区被俘和投降的德国武装部队成员。有数据认为,总共有7956600名德国军人成为西方军队的俘虏,其中约250余万人落入英联邦军队之手,还有约520万人则落入美国人手中。德国俘虏中的大部分是在战争结束前后主动投降的。
二、美国人的“战俘新思维”
如此众多的德国战俘,如何对待他们自然成为西方军队首脑们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根据1929年7月27日签订的日内瓦战俘待遇公约第三部《在俘》的相关规定,俘虏应该被关押在卫生且气候适宜的地区,战俘所居住的房屋或营棚应符合拘留国安置自身部队的相同卫生条件,战俘的口粮在量和质方面应与拘留国部队相同。美国、德国均在战前签署,加人并批准了该公约。
笔者从来就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现实的战争中,战争一方给予战俘和其自身武装部队同等的待遇在很多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但给予对方战俘维持生存的基本生活资料,不加以杀戮和虐待,却是日内瓦公约签字国最基本的义务。应当说,英国人倒是基本按照日内瓦公约对待俘虏:德国战俘在饮食,住宿等基本生活条件方面和英军享有的条件基本一致,而且还可以和家人通信,红十字会对战俘营的定期访问也没有遭到禁止。
但当时担任欧洲盟军最高统帅部司令,后来成为美国总统的艾森豪威尔将军对保守的英国人那套循规蹈矩的做法大大地不以为然。这位美国人决心让欧洲人好好地领教领教美国的战俘“新思维”。为此,在1945年4月,艾森豪威尔提出如下建议,“德国的战俘可分成两种类型:第一种,投降的战俘。第二种,缴了械的敌对武装力量。第一类人可按日内瓦战俘公约处理。第二类人,则仍旧按敌对武装力量处理。”换句话说,第二类人变成了不能享受战俘待遇的缴了械的敌对武装力量。按照艾森豪威尔的这种解释,这些德国人就算杀掉也无不可。
对于艾森豪威尔这种“新思维”的由来,很多人都解释为在被解放的纳粹集中营里的所见所闻对他的强烈刺激。但纳粹集中营的死者并没有多少是美国人,美德之间的民族矛盾似乎也没有大到非要对敌方战俘刻意虐待的程度。德国人对待美国战俘的态度也无助于解释艾森豪威尔的这个举措。
在笔者看来,对这一举措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优越感”。美国从来就是一个民族优越感过分强烈的国家。在这个号称“平等”的、“各民族大熔炉”的国度里,不同民族、种族的人们被严格区分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不为众人所知的是,作为极端种族思想宣扬者的纳粹头子希特勒,对美国的种族格局就曾经大加赞赏,甚至引为楷模。唯一令他不满的是,在美国,有钱的犹太人也被纳入了上层种族,美国人的拜金主义是出身在欧洲的希特勒无法释怀的东西。
种族主义当然不能够完全解释美国的“战俘新思维”。事实上,日耳曼人在美国同样处于统治地位。但当艾森豪威尔走进尸横遍地的纳粹集中营后,一种新的极端优越感,即意识形态极端优越感产生了:我们来自“民主、自由、博爱”的美国,而这里是残暴的纳粹统治的地方,我们在意识形态上高于他们,我们比他们优越。他们是畜牲,我们才是高级的人类。人类对于畜牲,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这种在种族优越感基础上产生的意识形态优越感最终产生的结果,套用一位美国越战老兵的话来说,就是:“除了美国人之外,其他的全都不是人”。在优越感膨胀到极致的美国人眼里,不仅残暴的纳粹主义,甚至只要是和美国不同的意识形态、文明形态,就统统都是邪恶的。而用最邪恶的方法去对付那些所谓的“邪恶”,自然就是天经地义的了。德国战俘成了这种优越感的受批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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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足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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