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东：那叫近亲繁殖。

张立宪：哎。这真的是没办法，我也这样，因为我跟电视台的人接触比较多，如果说我有这个权利，我能安排这个实习生的话，我也愿意安排，老窦，我们是同学，我们大学同学，我也愿意安排他的孩子，我不愿意安排一个我不认识的，于是造成了这样的情况。

窦文涛：老六我问你，你觉得你最后找工作是因为什么起的作用大？

张立宪：我们那个年代就更偶然，比如说我要考中文系，中文系那年没有招生。我要当作家，中文系没有招生，那我就考新闻系。考新闻系两个专业。一个是新闻学专业，一个是广播电视专业。我就看着广播电视，我说这是修电视的吧？电器维修我就算了，我就选择新闻学。所以我们其他的同学就在电视台，我就做报纸。它有很多非常偶然的因素。

窦文涛：我们大学同学有一个人在我毕业纪念册给我留一句话，他说"你的理想是永远也不会实现的，但是你为此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张立宪：一个人他有一个平均数，比如你有基本的素质，然后你做一个养家糊口的工作，然后自己安身立命就得了。但是那种特别大的成就都是偶然，都是异常的事件。比如说一个小说，如果所有的人都觉得好，那它就是一个好小说，然后卖的平平的一个成绩。但越是那种很多人都拒绝过的小说，比如《哈利波特》，《狼图腾》，都是被很多家出版社都拒绝过的结果却很好。我刚才忽然想起来，就是说起来我们人生的一步一步走过来都是特别随波逐流。

窦文涛：是啊。

张立宪：你比如说你考大学，可能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然后你什么热门你就报了什么，或者说你自己的分就在那搁着呢，你只能报这个，你报别的考不上呢。最后呢，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很吃惊，我怎么干起这一行了？但是我所幸我实习的时候，因为实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个新闻工作的这个实质，一下让自己就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