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没错，你像最近有一个学者写一篇文章，他觉得值得思考的是一个问题，标语从我们当年革命年代就一直有，但那个时候是为了政治。到现在，是为了商业，为了广告。我们国家好象很喜欢用标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李秀媛：这点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下，就是说贴了这个标语之后，老百姓真的看吗？那个标语可能写在墙上20年、30年了，可能褪了色又再写或者是重新编一个，那老百姓有影响吗？

窦文涛：我跟你说，当年河南那个派出所，不是有人说吗，说你警察怎么能当场击毙，这不是就地正法吗？人民警察法你是有规定的，你也就是让他失去反抗能力，你打伤他行不行，你干吗要击毙他呢？但是人家这个所长说，我们当然有要检讨的地方，但是的确，这个标语挂出来之后，这个飞车抢劫的行为有所减少，还真吓住了他那个意思。

王斌：飞车抢劫这事我看了报道，他萌动了我一个想法，对他的道德评判是很容易做出来的，就是他善恶一目了然，而且很容易唤起我们的道德意识。那么是不是他们的罪要被枪毙，这是第一。第二，这批人，我们只看到他们飞车抢劫，我们没有看到他背后的生活，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他出于何种原因，他们堕落到成了飞车党。

窦文涛：咱们刚才看历史上很多标语，我现在觉得，战争年代和和平年代是很不同的。你比如说在战争年代，一个将军所谓果断，他需要做出这个选择，为了我们的胜利，牺牲这一个连，对吧，这需要果断。可是现在你要说和平年代多元化、和谐社会，这里面隐藏着一种，我现在在很多。

李秀媛：其实这个是一种威胁，老百姓真的会心里头恐惧。像我常常在外面跑的时候，我也会注意一下其他国家，我觉得别人的标语就感觉上轻松一点。比如说肯尼亚大家都知道野生动物很多，然后有很多鳄鱼。因为一些人不守规矩，乱丢垃圾，然后标语就说，“向鳄鱼池投掷垃圾，请自行取回”。他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你只要丢的话，你要自己想办法下水塘去把它要回来。那里边都是鳄鱼。

窦文涛：我在台湾也看到一些标语。你要光看这边拐角呢，“投案自首是犯罪”，你再拐到那边呢，“分子的唯一出路”。

窦文涛：你再看上海也挺有意思，在外滩，大标语，“不乱穿马路，文明在我脚下”。再看下边，“向社会主义的建设者致敬”，“有了道德的阳光，社会才会常青”。没什么不好。可是我怎么老觉得跟上海外滩的气氛不太搭调。

王斌：所有的标语口号，坦率的说都是一个政治策略，是一个政治意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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