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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东：不能光破，还得讲讲建设性的。我昨天晚上就在想，中国什么地方传统文化保持得比较好？你们想想看。
窦文涛：台湾。
许子东：对，台湾，如果台湾不算的话。
窦文涛：台湾不过现在也不灵了。
许子东：台湾不算的话就是香港的新界，香港的新界，真的就是我学校旁边就有个村，他们就有这些节，然后那个旗是三角形的，有菱形边的。
李菁：是什么意思呢？
许子东：就是他们村里面的活动的旗帜，是日常生活，请王蒙去讲座，他一看他说，这在拍电影吗他说。不是拍电影，是他们村民日常的他们有一些，就是琅邪的三角旗，就是新界。但是这个好坏也是两说的。
比方说他保持到现在，男的财产传丁不传女。有一度有一些英国留学回来的议会议员要替他们新界的女性打抱不平，说男女不平等新界。结果新界的男男女女去示威，说我们就要保持这个传统，你还没得干涉。就是说，但是他另外有一些民俗，香港新界是最多的，层层的中国的传统盂兰盆节，很多很多的。
窦文涛：你知道咱们大陆有一个特别大的问题，文革，包括建国后的，什么都砸烂了，你知道砸烂之后，为什么咱觉得现在出席什么场合都有点觉得虚伪，都有点觉得那么不自在，装洋算，为什么？因为我心里没这个东西了，我这个67年长大的，文化大革命的滚滚波涛。
李菁：所以我们造的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窦文涛：对。你过去你像中国，你比方像台湾，他没有断过，比如你跟他讲孔子，他很油然而生，那是很了不起的。现在你跟中国人讲孔子有没有点装蒜？因为你根子上，甚至说为什么现在我就觉得大陆干什么都像是演戏，虚伪，因为心里没有。我跟你说我看过一个人写的回忆录，文革的回忆录，给我很深的印象。
他说我们经过了文革那种面对面的揭发斗争之后。
李菁：人与人之间最赤裸裸的那种。
窦文涛：得到平反之后，我们互相间见面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再也没法变成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因为我们互相见过对方最丑陋的面目。
李菁：最丑恶的面目。
窦文涛：因为大家曾经以最丑恶的面目相向，老婆揭发老公，老公揭发老婆，你和解了之后。
许子东：所以他们说老朋友翻面是最彻底的。
窦文涛：你和解之后。
许子东：伤害性最大的。
窦文涛：没错，和解也是握个手。
李菁：因为互相太了解了。
窦文涛：你还是臊眉搭眼，我觉得跟老子这个黄帝，你要是中间这个没断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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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b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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