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志:王军《城记》到《采访本上的城市》
2009年09月27日 15:15《竞报》 】 【打印共有评论0

王军因《城记》而为人所熟悉,《城记》也让王军的生活更加忙碌,《采访本上的城市》或许是一个阶段总结,总结这段时间的忙碌成果,或许是另外一种角度的思考,他将思考的内容奉上。喜欢《城记》的人们迫不及待地将“采访本”抱回家,看着一个用笔守护这座城的人的思想。

■对话

竞报:为什么您特别关注北京城的变迁呢?

王军:我是在1991年大学毕业时参加工作的,这十多年的时间恰恰是北京变化最大的时候,我大学刚毕业就到新华社来写北京的建筑,我住的那个胡同,我住的那个房子,居然是把荣禄的花园给拆掉后,盖了这么一个住宅楼。我突然就发现我脚下这块大地和我从小受的那种教育,教科书里写的那些故事发生了联系。

竞报:您为何先后花了10年时间研究北京?

王军:对于我个人能力来说,我这个时间是没法压缩的,因为我觉得我要走进去,我要有思考,我还要和现实来碰撞。

竞报:这10年来,恰好是北京变化最大的10年,您怎么看待这个变化?

王军:英国古建筑保护先驱威廉·莫里斯有一句话,他说这些建筑决不仅仅属于我们这一代人,他们曾经属于我们的祖先,也将属于我们的后代,除非我们把它摧毁,或使它变成假货。我们没有权力任意地处置它,我们只是后人的托管者。所以有时候我也想,我们这一代托管人要尽职,我觉得这是个道德问题。

竞报:与《城记》相比,您的新著《采访本上的城市》风格有所不同。

王军:它既不像报告文学,又不像学术著作。不像报告文学,是因为它有那么多注脚;不像学术著作,是因为它有那么多故事。我对朋友说,如果非要归类,那《城记》就算是一部长篇报道吧,如套用西方的说法,那就是非虚构作品(non-fiction)。

竞报:《采访本上的城市》是《城记》的一种延续吗?

王军:《城记》是在宏观层面上展开的叙事,《采访本上的城市》则试图将笔力渗透到中观与微观层面。《城记》出版之后,我有两大心愿,一是完成《梁思成传》的写作,二是从财产权与公共政策演变的角度,来探解上世纪五十年代以来北京的危房问题:为什么一个城市在和平发展与经济增长时期,它的细胞——住宅——出现了如此大面积的衰败?这是人类城市史上罕见的现象,很值得研究。

竞报:您如何理解大面积危房的出现?

王军:1950年的时候,北京的危房只有5%,到了1990年的时候变成了50%。所以我经常拿这个数据来问那些区政府的,认为一定要把这些房子拆掉的那些干部。我就问他们,请问哪个皇帝抓过危改工程,哪个皇帝抓过?

竞报:为什么?

王军:说到底,就是以前它的这个住宅的产权是清楚的,它在市场是流通的,流水不腐嘛,后来不断地、不断地充公,有很多大量的合法的私房经历了运动,产权也被搞得不清楚了,名义上是别人的,实际上使用的不是别人等等,就搞得没有人能够来修缮它,没有人愿意来爱护它。

竞报:您的著作《城记》中,记录了梁思成、陈占祥先生曾经的规划,今天看来,他们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

王军:梁思成逝世前在病榻上讲的那句话:“北京城作为一个现代化的首都,它还没有长大,所以它还不会得心脏病、动脉硬化、高血压等病。它现在只会得些孩子得的伤风感冒。可是世界上很多城市都长大了,我们不应该走别人走错的路,现在没有人相信城市是一门科学,但是一些发达国家的经验是有案可查的。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看到北京的交通、工业污染、人口等等会有很大的问题。”今天的现实无一不被梁思成言中,虽然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竞报:您的新书的名字叫《采访本上的城市》,您希望通过这个题目表达什么?

王军:我手捧采访本踏访一个又一个城市,写下一篇又一篇报道。在这些报道的基础上,我完成了《采访本上的城市》,取这样的书名,是因为它代表了我的一种生存状态——拿着采访本到城市里去。这本书使压在我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它只想回答一个问题:如何成为或者不成为一个城市?取这样的书名,只因为我是一名记者——我的采访本是神圣的,我要给自己打打气。 (竞报记者陈辉)

 您可能对这些感兴趣:
  共有评论0条  点击查看
 
用户名 密码 注册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凤凰网保持中立。
     
作者: 陈辉   编辑: 李倩
更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