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杨家姐妹的疼痛童年
2007年11月15日 16:05凤凰网专稿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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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所有豆蔻年华的女孩子一样,她们也会在意自己是不是够"乖"(重庆话说女孩子漂亮的意思),而杨娟因为吃激素治病,曾经特别浮肿,班里的同学都叫她"肥猪",据她说眼睛都已经被挤成了一条缝隙,现在已经逐渐消退,但是身上依然有凹凸不平的痕迹,每天依然要吃一大把的药,依然会夜里疼痛不能入睡。她们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衣服都是带我们来的学校校长女儿穿过的。

双生花“初次相遇”

可是让我更心疼的是,她们的二姥给我们讲述家里的不幸时,小姑娘就悄悄躲在门口听着,听这个正在抚养自己的亲人含泪说着生活多么贫寒,说自己的病多么严重,说这个拼凑在一起的家多么走投无路。

我带这对姐妹到了另外的屋子,姐妹俩顺着刚才听到的谈话和我聊天,说很害怕"死亡",还怕那样"冷冰冰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说要"报答"她们的二姥,说自己"不幸福"……我看到她们清澈双眸里的阴霾,而这阴霾绝不是十三岁的年纪可以过滤掉的。我撒了善意的谎言,说我有好朋友和她姐姐一样的病,很快就好了起来。我努力用轻松的口气告诉她们,每个孩子都会生病,每个人的生活都不是完美的,可是都会过去,都会好起来,会在长大后遇到怦然心动的美好。我让她们以后不要去听刚才"大人们"那样的谈话,只要快乐的生活,好好治病,相信自己会好起来,所有想做的事情就都可以实现了。

渐渐的,两个小姑娘开始活泼起来,围在我身边问长问短,看我的耳环和本子,发现一直多言的姐姐其实性格温和,希望长大可以成为"博士",博士在她们看来是戴着眼睛知识渊博的人;而一直看起来很羞涩的妹妹其实是个"小辣椒",喜欢画画的她在姐姐生病后,理想是成为一名军医。谈起"长大后要做什么",两个人都很兴奋,问起我从"大城市重庆"来要多久,我告诉她们我从北京来,两个小姑娘立刻震惊了。北京,在她们看来是那样的遥远。遥远的还有"未来",毕竟眼前的生活让这个家庭步履艰难。

我问她们现在最需要什么?姐姐说:"我最想要健康"。妹妹说:"我最想要一个健康的姐姐"。这对姐妹分开10年,再次相遇又用了半年的时间才习惯彼此的"影子"。父母都不能在身旁的漫长成长,在贫瘠和病痛缠绕的童年时光,如果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在,孤独的花儿如何等到可以绽放的未来……

我会觉得我对这对姐妹有责任,因为我听了她们的故事,我在她们本该如花的年纪里打马而过。在我安稳的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那小姑娘也许正在哭泣,她的妹妹在身旁,目睹自己的影子疼痛。在我踩着北京的落叶安度初冬的时候,这对乖巧的双生华姐妹经历着过早过长的寒冬。

课堂都成为一种奢侈,童年有太多的沉重。这所小镇学校里还有太多太多类似的故事,校长把我们带到这家人的生活,一脸凝重。如果通过我这样匆匆地过客,可以让更多的人把关注投向他们,一样拥有夺目生命的他们……

(注:以上名字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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