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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中被选择性遗忘的种族 苏联隐瞒纳粹虐杀犹太人事实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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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要:俄罗斯帝国自古民族众多,宗教与民族关系十分复杂,从1941年起一些苏联摄影师追踪并记录了发生在苏联境内犹太人遭种族灭绝式屠杀的痕迹,然而出于宣传目的,这些珍贵的历史影像曾经被苏联当局审查、转

核心提要:俄罗斯帝国自古民族众多,宗教与民族关系十分复杂,从1941年起一些苏联摄影师追踪并记录了发生在苏联境内犹太人遭种族灭绝式屠杀的痕迹,然而出于宣传目的,这些珍贵的历史影像曾经被苏联当局审查、转移、藏匿甚至销毁。

凤凰卫视6月10日《皇牌大放送》,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在人们的记忆中有关大屠杀的影像,或许是这些铁丝网背后人们瘦弱的身躯枯槁的面容和一双双空洞却又专注的眼睛,这些影像大多出自苏联人之手,拍摄于犹太集中营被解放以后,他们或许是人们得以窥见历史罪证的唯一痕迹。从1941年起一些苏联摄影师追踪并记录了发生在苏联境内犹太人遭种族灭绝式屠杀的痕迹,然而出于宣传目的,这些珍贵的历史影像曾经被苏联当局审查、转移、藏匿甚至销毁,这让苏联犹太人经历了另一种方式的再一次的被“灭绝”,这本是一段不该被任何人看到的历史。

程鹤麟(主持人):俄罗斯帝国自古民族众多,宗教与民族关系十分复杂,19世纪上半叶沙皇俄国曾对除了犹太人以外的其他民族实行过较为宽松的民族政策,但从1863年起,为了加快民族边区的行政一体化,沙皇政府提出了这样一个口号,“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皇帝,一个宗教,一种语言”,这一方面引发了俄罗斯帝国境内此起彼伏的民族运动,另一方面也加剧了反犹政策的力度,那时俄国犹太人地位卑下处境凄惨,这幅创作1904年的漫画就描绘了末代沙皇尼古拉斯二世统治时期犹太人饱受残酷压迫的悲惨境遇,这也使他们成为最早参加俄国社会主义革命的民族。苏维埃政权建立后列宁呼吁民族平等,提出各民族灯都应享有自决权,1917年11月,苏俄政府通过《俄国各民族权利宣言》,正式废除沙皇时期的一系列歧视和迫害犹太人的政策,当时苏联文学家高尔基这样写道,“犹太人的解放是我们革命最美的成果之一,给予犹太人同俄国人平等的权利使我们从意识中抹去了一块可耻的和血污的痕迹”,然而后来的事实是俄国犹太人的命运并没有高尔基想像的那么美。

解说:20世纪前叶,绝大多数东欧犹太人生活在乌克兰、立陶宛和波兰境内,在苏维埃帝国领土所及的范围内犹太人饱受被迫害与被屠杀的惨境,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后列宁开始推行民族平等政策,认为反犹主义是错误的思想,在这样的背景下,犹太人成为了苏联公民,犹太教堂被收归国有,犹太事务委员会也随即成立,列宁时期具有新思想的新一代犹太人逐渐淡化了对自身宗教身份和文化根系的认知。1941年6月22日纳粹德国入侵苏联,犹太人曾经的噩梦被残忍的唤醒,除了不断获取生存空间,纳粹德国入侵苏联的另一个目的是消灭,消灭“劣等”的斯拉夫人,消灭纳粹思想的敌人、共产主义和消灭希特勒眼中的恶魔犹太人,就这样1941年夏天在苏联的土地上一场屠杀犹太人的行动开始了。

程鹤麟:20世纪是持续了近两千年的反犹主义升向顶点的世纪,将这个病态思潮推向极端的无疑是以希特勒为首的纳粹德国,一战的失败与战后的经济崩溃肥沃了德国民族主义与反犹主义的土壤,被标签为所谓“为富不仁”的犹太人成为了众矢之的,史学界有一种说法,从1933年到1945年,在希特勒活跃于德国政治舞台的12年间,超过六百万犹太人惨遭屠杀,这占到了当时全球犹太人口的三分之一以上,1935年德国纳粹党大会通过了臭名昭著的《纽伦堡法令》,剥夺犹太人的公民权利,1938年11月9日晚上,德国全国同时发生“水晶之夜”事件,德国人捣毁犹太人的商店,焚烧犹太教堂,几年之后,纳粹在德国境内境外建立起一座座集中营和灭绝营,他们就这样将犹太人一路推桑着按倒在种族灭绝的屠刀下,1941年6月,希特勒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启动进攻苏联的“巴巴罗萨计划”,一场大战,箭在弦上。

解说:希特勒对于《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背叛和随后的入侵让斯大林意识到苏维埃帝国的存亡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在这场被称为“卫国战争”的交锋中,斯大林鼓励苏联人团结起来共同面对敌人,为了创造这种团结,斯大林借助苏联电影人的智慧,充分运用了影像对大众的说服力,当时苏联电影人也深谙此道,他们掌握了最先进的电影制作技术,将有关革命的历史与政治事件作为创作灵感,像亚历山大·梅德韦德金、谢尔盖·爱森斯坦、吉加·维尔托夫和亚历山大·杜辅仁科这样的电影人,在不断产出新作的同时也将电影逐渐变为了一种教育大众的工具。1928年是电影成为苏联政治工具的关键一年,苏联电影业完全掌握在斯大林手中,美学范畴内“社会主义写实主义”将艺术与党国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宣传部门使用意识形态的标准阐释美学,对艺术作品进行严格的管控和审查,在这样的背景下,德国入侵苏联后,苏联电影业迅速崛起。在红军战士赶赴前线之前,苏联国家摄影委员会找到了所有能被找到的摄影师,派他们去前线进行军事报道,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电影导演比如罗曼·卡门、弗拉基米尔·舒辛斯基、奥提莉娅·莱兹曼和马克·特洛亚诺夫斯基等人成为了克里姆林宫的眼睛。1941年夏天,当这些身扛摄影器材的艺术家们穿梭于战场的各个角落时,或许已经意识到自己作为见证者的责任,然而他们无论如何也还无法想象那些将要被记录下来的影像将在历史中拥有怎样的分量。

程鹤麟:在入侵苏联的最初三个月里,纳碎德国继续用闪电战术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的光环闪耀着炫目的辉煌,在北部集团军到达了波罗的海的里加,在中部德军征服了白俄罗斯,夺取了斯摩棱斯克,莫斯科近在咫尺,在南部德国人占领了乌克兰首都基辅,俘获超过66万战俘以及大量物资,期间希特勒颁布了《政委命令》等臭名昭著的法令,给予纳粹警察清除“犹太布尔什维克知识分子”的权力,要对布尔什维克和犹太人给予无情和有力的打击。

解说:1939年《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订后,苏联加紧建立东方战线,占领波罗的海国家和波兰东部地区,纳粹德军入侵后,在这些国家和地区中,尤其在乌克兰境内发生了大规模的屠杀事件,数以百万计的苏联百姓丧命于此,而这当中就包括了全部的犹太人口。苏德战争刚刚开始时苏联摄影师并未收到过多指令,他们只是被告知拍摄目标是交战中的坦克和枪炮,他们的任务是把积极的影像展现给苏联人民,然而摄影师们很快发现这个指令很难完成,德国人的快速入侵,让他们极难轻易带上摄影器材,而与此同时摄影师们透过镜头看到的是一片片废墟,无数受伤和绝望的百姓以及溃不成军的苏联士兵,多年后罗曼·卡门回忆到。

罗曼·卡门回忆录:用电影去记录我们遭受的苦难和损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我曾亲眼看到一家苏联战机从天坠落,当我们找到那些飞行员的尸体时,没有打开摄影机,我只是握着它,默默地站在那里,吞下眼泪,什么都没有拍下来。

解说:在后方莫斯科的工作室里,另一项重要工作正在进行,即整理和编辑影像素材,这位名叫叶斯菲里·舒布的苏联女导演就负责整理从前线运送回来的影像资料,作为20世纪20年代的电影先驱,舒布精心挑选可以被播放的影像,并将那些已经通过审查的胶片存档,只有极少数的看起来较为光鲜的镜头会被选来作为新闻播放,而在电影院中苏德战争前的故事片被重复回放,曾经的那些有关胜利的记忆被刻意的强化再强化,显然这些影像与现实大相迳庭,若想寻找现实,恐怕只能寄希望于德国人的镜头了。

程鹤麟:一直以来在“斯大林是不是反犹主义者”的问题上学者们一般认为反犹是斯大林主义的一个基本特征,早在1913年斯大林就表示犹太人缺乏形成一个真正民族的共同基础,是个“纸上民族”,十月革命胜利后,时任民族事务人民委员也就是民族事务部部长的斯大林就反对将列宁提出的“民族自决权”写入党纲,列宁逝世后斯大林的反犹倾向就更加明显,上世纪二十年代,苏联政府推行的新经济政策对犹太人科以重税并剥夺了犹太人在医疗教育等方面的公民权利,到了30年代,随着苏共高层权力斗争的白热化,斯大林展开了大规模的“肃反”运动,期间大批犹太人被从党政机关中清洗,一批有影响利的犹太知识分子也以“反革命”和“间谍”等罪名被判刑或处决,在这样的背景下,苏德战争中苏联犹太百姓被纳粹德军虐杀的事实就随着苏联宣传部门的需要时而被提及时而被抹杀。

解说:在苏联被侵占的土地上纳粹德军的屠杀行动一刻未曾停止,他们的目标已经拓展到包括老人、妇女和儿童在内的全部犹太人口,与多数西方国家将犹太人首先运送出境然后集体屠杀不同,苏联犹太人是在自己的土地上被就地处决的,盖世太保这样做是为了节省运输和监察成本,屠杀地点通常选在城镇郊区的峡谷中,纳粹士兵将犹太人群聚拢,掠去他们身上的财物,然后在峡谷边缘向他们开枪,犹太人被命令站成一排,密集的枪声随即响起,受害者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尸体叠落在一起。在后方的苏联国内老百姓在报纸上读到的是有关苏联红军英勇牺牲豪取胜利的故事,在1941年的新闻报道中,苏联犹太人遭屠杀的事件确实曾被提及,但内容隐晦篇幅短小,报道试图使屠杀的概念普遍化,避免突出犹太种族的遭遇,在那时的苏联电影中遇害犹太人被模糊的统称为“和平的苏维埃市民”,除此之外,这些影片还鼓动苏联男性参军,激励红军战士为国家和斯大林战斗、牺牲,影片中赴前线作战消灭敌人被描绘为英雄正义的爱国主义行为,与此同时仇恨被着重强化,正是这些由高明的宣传手法创造出的情感纽带让苏德战争牵动着每一个苏联人的敏感神经。

电影《乌克兰之战》:这些是恶魔希特勒的士兵,他们是人类的耻辱,好好看看他们,不要对他们心怀怜悯,去憎恨屠杀的人我们的孩子的人吧,去憎恨这些玷污了我们的姐妹的人吧,不要忘记每一位单身母亲的眼泪。

解说:作为这场宣传运动的核心力量之一,身在前线战场的摄影师们接收到的指令是把拍摄重点放在战利品上,即德军士兵的尸体、被击毁的飞机和坦克等等。

程鹤麟:随着战事不断向前推进,希特勒在莫斯科、列宁格勒等几个目标前摇摆不定,过度延伸了自己的战线,如此一来,德军渐渐被苏联人拖进了内陆,苏联无边无际的疆土令德军感到恐惧,雪上加霜的是当1941年秋雨季节来临后德国人的前进的步伐被苏联的大片沼泽、森林和泥泞的道路严重拖慢,冬季来临时零下30度,甚至零下60度的气温让缺衣少粮准备不足的德军吃尽了苦头,习惯了打闪电战的他们,对于持久战的前景十分恐慌,就这样德军前线陆续出现了崩溃的现象。

解说:在德军入侵苏联七个月后红军开始转守为攻,在克里米亚地区苏军迫使德军退到刻赤半岛,而在乌克兰苏军则夺回了哈尔科夫市,在这些被收复的土地上,特别是在沟渠中,苏联摄影师们发现了一些侵略者留下的惨不忍睹的画面,即便是暴风骤雪也无法掩盖这些残暴行径,摄影师们站在那里把摄像机对准成堆的尸骨,影像呈现出巨大的恐怖感,当人们回放这一卷卷录影带时,不仅留意到在这个被冻死的女孩的手臂上有一颗星,这是一颗犹太星,它代表灭绝,是欧洲国家的犹太人必须带上的标记,而在当时相关的新闻报道中和记录片中有关这个“犹太星”的镜头却被刻意的删去了。

程鹤麟:从公元一世纪到四世纪的三百年间,基督教在犹太教的不断斗争中逐步从非法走向合法,有研究反犹主义的学者提出,中世纪以来对犹太人的压迫与歧视已经成为基督教的一种教规,据文献记载在基督教社会最早出现的强迫犹太人佩戴特殊标志的事件发生在13世纪的法国,那时欧洲各国对于代表犹太种族的特殊标志并无统一要求,而是随着统治者的喜好不断变化,从“披圆形斗篷”到“穿浅绿色衣服”到“留长发、蓄长须”不一而足,到了纳粹德国时期黄色的犹太标志在1938年第一次出现,三年之后,德国开始全面执行犹太人必须佩戴特定标志的规定,此外,德国还在本地以及占领国发明了犹太人护照,粮食配给证加盖字母“J”的工商许可证等等。

 《皇牌大放送》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首播时间:周六 21:40-22:45   

重播时间:周日 16:30-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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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家豪 PV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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