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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掉作品披雪顿悟 大师罗旭新的艺术征程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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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罗旭在艺术家里也算是一个异类,先是在瓷器厂和建筑队工作,接受相对正规的艺术教育的时间非常晚。但是他就如自己所言,是一个天生的疯子。

解说:罗旭的生活如今基本被工地和土著巢占据,平时手机基本不开,要么忙着盖房子,要么就在巢里搞创作,他曾经在一篇《盖房子》的文章中写道:逃离都市似乎已成必然,仅希望有点力气先逃的人们放下妄想,下田干活,放下你的身段,带上你的还没完全被灭掉的良知、财和情,做个对社会有用,对村民有用的乡绅。而这些也恰恰是罗旭对自己的要求。

陈鲁豫:昨天我在跟张晓刚聊,我说你们这一拨云南画家、艺术家,都出来了基本上,但很多人他们都生活在云南以外的地方,偶尔回来。

罗旭:对。

陈鲁豫:所以像真正像你这样,稳稳待在本地的人并不多。

罗旭:对,没几个。

陈鲁豫:你是压根就不想离开。

罗旭:确实是不想离开。像我,有时候我喜欢还是喜欢热闹,热闹一阵子以后,就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应付各种各样的虚假的那种场所,所以有时候我会感觉累,比如说有些话我们现在可以形容说叫做听不懂,听不懂就觉得很疲困是吧,账要怎么怎么操作,这个又是什么什么。

陈鲁豫:可是你做的就是这个。

罗旭:是说不上,听不懂,真实一点,清淡一点,对朋友也是清淡一点,但是我做的事不清淡,我做的事是做重口味的事,但是我做人是做清淡的人。

陈鲁豫:包括很多作品的风格。

罗旭:对。

陈鲁豫:我能说重口味的风格吗?

罗旭:都是重口味,对。

陈鲁豫:这个很奇怪,有时候我们会说作家叫文如其人,但是很多时候又是反差很大的是吗?

罗旭:对,有些人叫做这个东西叫人格分裂,你比如说有一次一个批评家,有一个批评家在刚才你看的那个工作室里边,他说他终于在我身上看见了人格分裂到了极端的东西了,是什么?就是你刚才看见那个水蜜桃,对吧,水蜜桃。

陈鲁豫:我始终认为那是女性的。

罗旭:对。

陈鲁豫:对隐秘的部分。

罗旭:但是我给它的名字叫水蜜桃。

陈鲁豫:叫水蜜桃。

罗旭:对,我在这个之前干什么?是在抄《道德经》,还有《金刚经》,两种心境对吧,做水蜜桃的心境和抄《道德经》的心境,特别是抄《金刚经》的心境,是不是要两种心境?那心不静,你进不到那个,它的那个语言,那个优美的语言体系里边,这个《金刚经》你是抄不好的,这边在加工着水蜜桃,这边在静心地抄着《金刚经》,所以。

陈鲁豫:这个我可以理解,因为我的性格挺分裂的,所以我可以理解。

罗旭:所以就是只有这种分裂的人,才可以这样,真的想静下来的时候,还真的能静得下来,如果真的要让我那个疯狂地想象一些事,或者大胆地往前,跨越一步的时候我也可以,在这20年关了门以后,特别把门一关,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做我的艺术,哪怕过着很凄凉的日子,但是我还是很快乐在做,充满着激情在做我的小作品。如果在云南我觉得艺术的好坏,那倒不敢说,这个以后,以后的人来评价,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敢肯定,我可以是这个当中的人的劳模。

陈鲁豫:劳模。

罗旭:对。

陈鲁豫:没有哪个艺术家会说自己是劳模的。

罗旭:我是劳模,我真的是劳模。

陈鲁豫:那在这个。

罗旭:你看,如果你仔细地看看,我这么多年的所有作品。

陈鲁豫:我意识到了,这个从作品的数量丰富程度来说。

罗旭:包括。

陈鲁豫:绝对是劳模。

罗旭:包括现在堆起来的画,说句实话说,就那些大的那些东西,就搬这些东西,很多东西都是我自己搬,40多年的画框我自己搬,自己可以这样倒过来倒过去,没有,他们看见都吓一跳。

陈鲁豫:昨天张晓刚说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理性的,挺冷静的一个艺术家。

罗旭:是。

陈鲁豫:你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

罗旭:我是属于动不动就冲动的这种,我不理性。

陈鲁豫:冲动。

罗旭:我的理性很少。

陈鲁豫:然后分裂是吗,在作品当中分裂。

罗旭:我理性的时候,是会体现在哪?盖房子的时候,有一点你非理性不可,就是安全性,物理学的抗震的,它的力学关系,一定要监督好,工人你千万不能把我这个东西搞歪了,最核心的这个框,这个一定要在一个中轴线上,如果这个偏了,这个房子就不成立,一定要框好,就像人,你走路再怎么歪,但是所有这个脊梁骨,它是一定是一个直线,我觉得好像做人也差不多,做人也是如果你这个骨不正,一切都不可能正,骨一正,一切都正,你随便歪一点,就像我这种,我做事做的歪一点,我想得想得歪一点,但是我骨是正的,所以还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罗旭1956年出生在云南小城弥勒县,父亲在他16岁时就去世。罗旭初中毕业就被照顾进瓷器场工作。在正式以艺术为生之前,也只跟中央美术学院的钱绍武先生学了一年雕塑,这点跟张晓刚、叶永青、毛旭辉等许多艺术家的经历很不相同,但可能天生对艺术有敏锐的触角,也可能是长久以来扎根原野的经历,让罗旭在年轻时,每一次跟艺术的偶遇,都生长出新的枝丫。从懵懂到入门,再到开始创作,这条艺术之路虽比同龄艺术家走得缓慢,但却也成就出今天独特的罗式风格。

鲁豫说:

他是属于从外形、样子、打扮,到他的经历,然后作品,作品的风格,生活的方式,其实一切都符合你对一个艺术家的想象,就是跟你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你参加颁奖典礼,你不会穿个夹脚拖鞋,他会,然后他可以,他一切都符合你对于一个艺术家,跟常人应该有一些不一样的,他每一条几乎都符合。然后他经历很丰富,然后作品又很丰富,就是这个人会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他的那些人生经历,然后完成他那么多作品,好像他的时间比一般人经用。

陈鲁豫:艺术家有年龄感吗?会比一般人更在乎年纪,还是更不在乎年纪?

罗旭:就是以年龄为借口吧,我估计是,像我这种实际上,我觉得跟我40岁那个时候也差不多。

陈鲁豫:您指的是心态。

罗旭:对对,跟50岁那时候也差不多,只不过比过去稍微地多了一点判断力,就是知道这个事,这个事是有用的事,这个事是没用的事,这个事是自讨苦吃的事,这个事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事,这个事对社会,对朋友都是有意义的事,我觉得做得很开心。要对社会将来有意义,对当地有意义,然后对朋友圈也有意义,那这个事就是完美的事,应该去做。

陈鲁豫:艺术家罗旭是个天才吗你觉得?

罗旭:哪个,我?不是,但应该说天生不知道哪飞来的那么一个疯子,就是对艺术方面的那种,感悟性和判断性。

陈鲁豫:从小就有?

罗旭:对,从小就有,比如说那个我从小就比如喜欢唱歌,那个时代的歌,基本上都会唱,唱歌然后初中毕业以后,因为我的家庭环境,出了一些问题我父亲走得早,所以丢下了我和我的一些姐妹,那么我就得承担家里边的事,所以就去干一些苦活,比如说上山担柴,割点马草来卖给养马的,就养家糊口帮着,然后知青也不让我去了,属于照顾对象。国企的比如说我们当时的解化厂,或者是国企的水泥厂,一称我的体重才三十七公斤,我们的化肥有五十公斤重,万一一袋化肥,哪天这个人就压扁掉了,算了算了,那么我就错过了很多机会,所谓的铁饭碗的单位。后来我又被照顾进就是集体单位,就是在进那个瓷器厂,瓷器厂莫名其妙地,我就喜欢捏东西,闲的时候喜欢捏一些小人,小东西玩,也没注意到我有,会有什么天赋,只是觉得热爱,喜欢。那个时候就我们家隔壁有一个老地主家的儿子,那个是读过书的人,但是有一个吸引我,就是看一本那么厚一本,那么大,叫《怎样画人物》,那本书是民国时候出的书,我就捡那一本书回去。那后来等我到了瓷器厂工作以后,我天天捏这个东西以后,还有那些工人在彩绘,往上画东西什么的,这个东西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有这么一本书,应该很有用,我才回来仔细地看,仔细地按照上面的这个比例,要画什么什么的,是从那会就这么开始了,自然而然。

陈鲁豫:这一切来的很自然是吧?

罗旭:对,很自然。

陈鲁豫:拿起笔,当你画的时候,一切就很自然的。

罗旭:对,很自然就是。

陈鲁豫:是什么就天生就会的感觉?

罗旭:对,就是一种乐趣。

陈鲁豫:然后比例,包括我们说形似,神似,就好像天然的我就会,它是很熟悉的一种语言,一种表现方式。

罗旭:对,那会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东西叫艺术,我们只知道叫画画,画了玩。

陈鲁豫:没有想过通过它改变自己的命运?

罗旭:没有,没有,在这个之前,我正式地学,跟着老师学画画以前,偶尔地也画画玩,真正的乐趣在哪?是在那个学器乐方面,还一堆年轻人唱歌,一堆学文娱班的一些,一堆女孩,她们是唱歌的,所以很喜欢去我们家一块去,她们唱歌,我弹琴,很好玩,过的很快乐。那会我在工程队,那会我已经从瓷器厂又到了建筑队了,到建筑队。

陈鲁豫:所以在艺术家行列里面,你真的是一个另类。

罗旭:有一点,反正我的这个经历是有点。

陈鲁豫:因为你看,首先没有那种叫到很晚才有,相对正规的艺术的那个训练,这是一点。还有一点,艺术家很多人从很早就很专注,我只专注于我的绘画,我油画,或者是雕塑,我听到现在你的生活还被雕塑艺术以外的东西在吸引。

罗旭:对对,就是现在很多艺术家的经历,没有我那么丰富,没有我,远远没有我那么丰富。比如说我举个例子,昆明现在美术史上在认可的昆明的叫"八五新潮"的艺术活动,这种艺术活动本来我们是同龄人,应该有关系,但是跟我屁关系没有,为什么?1985年我还在建筑队干活。

陈鲁豫:1985年还没有开始接受正规的那个训练是吧。

罗旭:对,而且还在跟我的老师,还在学什么,学什么色彩,你看最重要的年龄,我经历了陶瓷这个过程,经历了建筑队这个过程,都是人的记忆里边,最核心最重要的年龄段,后来认识右派这些老师们,跟他们认真地学画画,按照规矩来,学院派那一套,就老老实实地学,学那么争取去考艺术学院,左考也考不上,右考也考不上,再考也考不上,就不考了,我就不上了。

陈鲁豫:考不上是因为文化课太差,还是因为专业课太差?

罗旭:有时候是文化课差,有时候是这个专业,专业不够,专业够了,文化课也不够,但是更多情况下是文化课不够。

陈鲁豫:因为考专业课对你也是一个很不公平。

罗旭:你看我初中毕业。

陈鲁豫:因为没有任何专业的训练其实。

罗旭:对,不考以后,当时文化馆要招那个画海报的职工,那个考得很综合,考音乐,考绘画,考文章三类,结果我几乎都是考到第一名,但是考了最好进不去,不录取是因为我是集体单位的人,人事局长知道这个情况,人事局觉得这是不公平,是州人事局不批,县的人事局批了,州人事局不批。结果他亲自跑了一趟,州里边的人事局说,这么好的人才这不合理,中央哪有这样的规定?你拿文献出来我看,结果说不过,说那好好好,结果晚别人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去上班,上班觉得开心死了,我终于可以画画了,就是我经常都是跑到山里边去画画,画村子,画农民,画那块土地的这种,那么还回来自己搞一下小创作,参加省里边的展览,参加州里边的展览,那会就是已经到了九十年代了。

《鲁豫有约》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陈鲁豫【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二至周五 10:35-11:30

重播时间:周二至周五 14:00-14:55

         周三至周六 01:55-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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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惟乔 PV085]

责任编辑:张惟乔 PV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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