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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曾年少轻狂 看文艺青年如何掀起“八五新潮”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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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0年前后出身的几位艺术家成长于同一大时代背景之下,正值青年快速成长的时期,共同经历了从文化大革命到改革开放的巨大变革。在波澜壮阔的八十年代,他们奋勇前行,孜孜以求地学习、创作,等待时代召唤,掀起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巨大浪潮。

毛旭辉:不阳光的杨老师成给予我艺术之路的启蒙

解说:和张晓刚的父母情况相似,叶永青和毛旭辉的父母,被下放到外地,但比叶永青幸运的毛旭辉在艺术的道路上,找到了良师益友。

陈鲁豫:在那时候谁算是给您像启蒙一样,打开一扇窗户一样是裴氏兄弟还是您那个非常不阳光不快乐的您的那位。

毛旭辉:杨老师。

陈鲁豫:那位杨老师

毛旭辉:其实现在反过来讲,我觉得杨老师也很重要,就是因为他孜孜不倦地在黑房子里边琢磨一个东西,像搞科研一样的,他用那个水彩在临摹那个,苏里克夫的那个《女贵族莫洛卓娃》的那张名画,这张画我是2007年我在莫斯科见到这张画,当时我见到这张画的时候,我想起杨老师了,我说当时我的一个启蒙老师就是用。

陈鲁豫:他是在对折什么临摹那幅画?

毛旭辉:印刷品。

陈鲁豫:印刷品?

毛旭辉:就是一个,可能是苏联出的那个,《星火》杂志,而且我认识他的一两个月,都没画完那张画,我就的,当时我觉得,哎呀这个有点枯燥,原来这个画画好像不是我理想中的,后来就很快我就有另外的机会,看到公园里边像裴氏兄弟,他们这一类的画风景的艺术家、画家,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

陈鲁豫:区别在哪里?

毛旭辉:可能站在外边画画也比较潇洒我觉得,后来我到了云南大学,我就是想做一个课题。

陈鲁豫:什么课题?

毛旭辉:课题就是昆明的外观绘画,他们是从六十年代中期,到七十年代中期这十年是他们比较活跃的,这样一个时期,而且是他们,而不是那些,画苑的画家告诉我们,或者告诉昆明的老百姓什么是油画,因为他在大街小巷。他可能就在我们创库门口,这个地方一看这个地方光线不错,他就把自行车停在这儿,把他的画箱打开就开始画画了。

解说:外观画,简言之就是户外风景写生。法国印象派画家莫奈著名的《干草垛》就是典型的外观画。昆明的外观派是七十年代在昆明苗圃海埂画风景的一群画家,他们中的代表人物就是毛旭辉的老师,裴氏兄弟,裴文琨,裴文璐。

陈鲁豫:只是因为裴氏兄弟可能更年轻更阳光,杨老师可能在房间里面,他本身内心可能有凄苦所以?

毛旭辉:对对。

陈鲁豫:可能不同的人,不同的年纪不同的状态,带给您不同的感受?

毛旭辉:可能是,可能是比较直观的,就像今天的年轻人,比较崇拜偶像一样的,老裴尤其是老裴,因为他长得也比较帅,五四青年,头发是这样的,也很有文化,戴着眼镜,有点像白导的那个形象,然后喜欢穿一个高领毛衣。那个时候只有在南斯拉夫的电影里边,能看到一些很帅的外国小伙子穿着那种很宽松的毛衣什么的,他就穿了。他画画很潇洒,拿画刀画了刮刮了画,然后不太利,有时候我们画画,因为才学画颜料又贵,有时候省着省着地画,他不看这个的,他想用多少颜色,哗啦哗啦就在那儿弄。

自学成才,叶永青靠宣传画牌初露锋芒

解说:如果说七十年代的苗圃和海埂是昆明年轻的美术爱好者学习的地方,那市中心的三块宣传画牌,则是他们的秀场,当时昆明室被认可的高手,在这里画宣传画,底下还聚集了很多人观摩,正上初中的叶永青,就在群众的注目下,站在宣传画板前,展示自己的才华。

叶永青:在一个小城,开始喜欢艺术,其实是和别的城市的,这种孩子所不一样的,所以我们早年在云南,在昆明学画画的时候,很快就会有一些,好像气味相投的这种小伙伴。

叶永青:以前我们学画画、学艺术都是野路子没有老师,都是自己靠一些很零星的这样的一些书本,这些开始摸索,骑个自行车,跑到郊外去看,看到有画画的老师,你站在背后看一下,然后模仿着他们一笔一笔的,画一点那些山那些水,那些河流洗菜的农民,因为这个城市很小。在我少年的时候,昆明这个城市只有差不多五公里那么大的一个城市,一抬脚步行就可以。

叶永青:从城东走到城西,跟艺术有关的东西,在城东有一块宣传栏,上面画着工业学大庆,城西另外一块宣传栏画着农业学大寨。然后城市的中间,有一张毛主席的像,有一个广场,广场的后面,画了另外一张像叫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画这几张广告上面,站着的所有人,是我们在昆明这个城市,能够见到所有跟艺术有关的这些作者。我在上中学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农业学大寨,那个牌子的第二排,画工农兵,最大的那几个大头像,是我们这个城市里面的大师,最有名的那些画家在画,我们就是一个小屁孩。

 

解说:当时昆明聚集了众多文艺人才,是有深刻的历史原因的,抗日战争时期北大、清华和南开,三所中国最高等学府迁至昆明合并成西南联大,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西南联大坚持尊重个性,学术自由的理念,全力推动中国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的发展,当时钱钟书、闻一多、林徽因、梁思成、金岳霖、钱学森、邓稼先、杨振宁都在这里教学读书。

解说:同样艺术界人才,也汇聚在昆明的,当时被称为中国美术界的西南联大国立艺专,当时潘天寿、关良是这里的老师,如今在中国画坛声名鹊起的吴冠中、董希文,是他们的学生。

聂荣庆:写我的书的这个过程当中,我其实也很好的理了一下这个思路,就是说可能三个时机是因为陆军讲武学堂和西南联合大学这两个学校影响了中国,一百年的历史。但是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学校,就是今天的中国美院的前身,就是当时的国立艺专。它抗战也有几年在这边,那当时包括像赵无极等等的,这些都是在这个学校。

聂荣庆:他们在这边办学以后,其实留了很多当时的毕业生在这边做老师,然后把一个比较开放的一个文化的系统,留给了云南,造就了就是有他们这一批,始终是一个比较开放包容的一种文化态度。

解说:作为文革后第一届艺术大学生,他们又遇到了何种幸运和迷茫。

张晓刚:我当时觉得晴天霹雳。

陈鲁豫:这不叫晴天霹雳,这是喜从天降。

叶永青:他们问我们,我们的街上有没有大象,把我们看得最原始的人来的。

张晓刚:把新到的书,就放在玻璃柜里边,一天翻一页,然后我们就去拿着速写本,去那边临摹,隔着玻璃临摹。

毛旭辉:列宾和苏里科夫这样的艺术家,连艺术史都进不了,我听到这个话,我当时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张晓刚:喜从天降,意外被川美录取

解说:《鲁豫有约》昆明艺术行——荷尔蒙年少轻狂。

解说:西南联大曾经给昆明带来巨大的文化冲击,但文革十年浩劫,让曾经的文化积淀消耗殆尽。1976年的恢复高考让文艺青年张晓刚,毛旭辉、叶永青再次看到了希望,他们都积极参加了高考毛旭辉顺利考上了昆明师范也就是后来的云南艺术学院,叶永青因为体检时很内行地分析,色谱上的色彩调子,被错判成色弱,而没有被录取。张晓刚却一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整日惶惶不安。

张晓刚:一起去考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考上,后来第一榜没有我。没有我我也觉得很正常,我也不去问但跟我一起考的一个知青,他就不服,他说凭什么没有我,别人有些比我还差的,为什么就有他去查分数的时候,就查到了就说你们弄错了,把我们分到文科里面去了,因为考美术当年不用考数学,第一榜就通过第二榜有了,下面就等入学通知,等啊等,等啊等,等到我身边人都走完了,我都没有。

张晓刚:后来云南艺术学院,出了一个通知,就是说没有考上的,可以再去申请走读,如果你的分数接近的这种,可以去申请,我说那也算一个机会,我就回到昆明来了,我就说我来申请走读,我就到师范学院去,找到师范学校的老师,我说我是今年新的知青,我来申请走读,应该怎么交这个事情书,交到哪?那个老师看了一下,你是晋宁县的张晓刚,你的关系不在我们这,我说什么意思?他说你到招生办去,你到那去找,他说你的材料 是被川美给提走了,我听了都觉得他在开玩笑,他把我推到那个招生办去,后来我招生办,他们一看我材料说,你的材料在我们这,你明天再来。第二天我去了以后,他把保险柜打开,他说不好意思,你的通知早就来了,被我们忘了,已经放了两个月了,我当时觉得晴天霹雳。

陈鲁豫:这不叫晴天霹雳,这是喜从天降?

张晓刚:就一下蒙掉了,而且我一看上面是油画,我都不敢相信,我还从来没画过油画,我就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一下感觉,好像人生的路,一扇门打开了那种感觉像,很亮堂前面。

解说:走进大学的大毛,感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文艺气息。

陈鲁豫:我记得你说你在大学里面第一次听到是,舒伯特的小夜曲?就是泪流满面的感觉?

毛旭辉:对,对。

陈鲁豫:那只有懂音乐的人才会那样?

毛旭辉:可能是那个年代太特殊了,就是因为每天学校的喇叭都是社论,或者是通知你一些什么事情,我是第一次发现,那天吃完饭,拿着饭盒,突然怎么放的是这种音乐,确实确实很感动。

《鲁豫有约》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陈鲁豫【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二至周五 10:35-11:30

重播时间:周二至周五 14:00-14:55

         周三至周六 01:55-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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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顿雨婷 PV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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