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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广芩回忆成长故事 感叹:现在的北京失去了温情


来源: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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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知名作家叶广芩在描写对北京的感情时这样写道,“召唤的气息是如此强烈,如同母亲站在家门口的张望,这些让我踏着树的阴影、雪的清寒走进了那些往事,走进了我的童年,回归市井,回归人间烟火

叶广芩:很充实也,实际上也很充实,你刚才说的孤独,我在颐和园里孤独到什么程度啊,孤独到我看着有的游客进来了,我跑到人家跟前,我说我带你走吧,我带着他逛,他说你带我逛什么,然后就把他带到那个很不起眼我喜欢的一个小景致,就是谐趣园这边有个城,这边是赤城霞起,那边是紫气东来,这么一个城,现在还在那个城,我让人家看这个城,实际上人家可能对这并不感兴趣,但是觉得很奇怪,一个小丫头把我们带到这样的地方。还有一次,我看到有一个人在西堤那边,掉到河里淹死了,掉湖里淹死了,然后尸体被运到东宫门外边的一个一个卫生所,把这个尸体就放在台阶上,南台阶上,一块儿游玩的女伴坐在那使劲地哭这个死人。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跟着她哇哇地一块大哭,我是哭什么呢?我是哭我自己呢,我没有伴我想跟谁说话都没人跟人说话,就陪着人家一块在那哭。有的人在旁边看说,哎呀这个人真可怜,你看把媳妇跟孩子撇下自己走了,就是这样,实在是既无聊又孤独。

离开北京后 叶广芩始终不敢触碰北京题材

解说:1968年,离开北京的那个夏天,叶广芩回忆起来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当时父亲早逝,手足四散,家中一贫如洗,母亲绝症在床,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妹妹陪在身边,知青叶广芩哭着和车窗外的北京告别,一站又一站,最后来到了陕西,不久就被下放到农场劳动,后来她发现可能永远回不了北京了,心里只有绝望。写作让她找到了安慰,但叶广芩始终不敢“触碰”北京题材,直到1995年。

叶广芩:在1995年,我因为工作这个调动的关系,没有衔接好,从这个报社调到那个报社,结果两个报社呢都不要我了,就是没工作了,我一看我都48岁了,48岁待业中年呢就待业老年呀,后来当时我很难过,我也想不通,我说我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到这么一个下场,后来我就找到贾平凹,贾平凹当时是西安市的文联主席作协主席,我说平凹你得救救我,我说你看看我,到现在了没有工作,没有工资,连个单位都没有,在九十年代没有单位那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呀,我说你能不能把我调到你这个文联来,他说你到文联来,你是干什么,你是到编辑部呢你还是到创研室呢,我说我在报社干了十几年的编辑,我干脆到创研室搞创作研究吧。到了文联以后,元月一号报到叫我值班,元旦我坐在文联办公室,没有暖气,木头桌子,木头椅子,窗户玻璃还碎了,就是那种穷单位嘛文联,我坐在那儿,那个西北风呼呼地刮着,那小麻雀在那枯树枝上蹦来蹦去,蹦来蹦去。在这来这一个上午让我守电话,一个电话都没有,我说这就是我将来要面对的生活,清冷的,寂寞的生活,这是什么生活呀,作家的生活,所以我说我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地考虑一下我的创作问题了。

女:平时每天花多长时间写作啊。如果进入写作的这个状态的话。

叶广芩:早晨,晚上,就是整个一下午,大概有写作时间有六个小时。

叶广芩:太简陋了一点,太简陋了。

女:挺好的。

叶广芩:到了文联以后我发表了几篇小说,这些小说就是家族小说,登出来以后我不知道读者喜欢不喜欢,接受不接受,因为它毕竟这个角度,和我们那个这个时代还不太合拍,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家族小说,得到了广大读者的认可,得到了青年人的喜爱。很多杂志把它转载了,后来还拍成了电视剧,我说那么这种家族题材,也是北京题材的作品,在我不愿意触动的东西,那么在今天它成了一笔财富,一笔信手拈来,那随便拿出一个东西都是一个很好看的故事,这是时代的赋予。

叶广芩:说这个大熊猫在树上啊很悠闲,那个腿耷拉那还一甩一甩,那时候的北京是充满人情味儿的北京。

许戈辉:但是您自己好像更为后边的,深山老林里的那段经历而自豪,为什么是这样。

叶广芩:因为不是所有的作家都有这样的经历。

叶广芩主动要求体验山村生活 一呆就是九年

解说:2000年,已经52岁的叶广芩主动要求深入乡村体验生活,于是她被派到周至县挂职担任县委副书记,在老县城村,一呆就是九年。

叶广芩:太久了哈。

女:九年的时间。

叶广芩:但是我觉得还没过够,26号你看明天我回陕西,29号我就进山了,就到老县城村去了。

许戈辉:老县城到底是什么样的。

叶广芩:到今天,这个熊猫经常晃晃悠悠地就进城了,大熊猫进城那人家都不用翻城墙,从城门进来,进来以后那个九户人家都不在街上,他都在屋里呆着呢,这个熊猫进城一看城里没有人,没人怎么办就上树了。

许戈辉:就可以放肆了。

叶广芩:放肆,那狗看见了呀,狗看见汪汪汪使劲咬,这个事情发生在11月,去年前年的11月吧,还是大前年的11月,就是最近的事,这个熊猫一看狗叫呢,就噌噌噌蹿上去了,蹿上树树上一个喜鹊窝,喜鹊一看上来个这东西,然后喳喳喳使劲地在那飞啊,在那吵它,这个上边喜鹊叫下边狗叫,老乡从屋里一看,呀,树上有一个熊猫,就围在那看,他们跟我说,说这个大熊猫在树上啊很悠闲,那个腿耷拉那还一甩一甩,还很高兴呢是吧,就这样,后来保护站的人来了,保护站老乡们还拿被单去接着,怕它掉下来,保护站的人说你们都让开吧,都给它腾地儿让它下来,他说你们见谁从树上,那个熊猫从树上掉下来的,没有,老乡们撤了熊猫自个儿跳下来跑了,跑到山里去了。

许戈辉:好可爱的情形。

叶广芩:大概它也觉得城里不好玩。

退休后回京 叶广芩:现在的北京缺失了温情

解说:召唤的气息是如此强烈,如同母亲站在家门口的张望,这些让我踏着树的阴影雪的清寒走进了那些往事,走进了我的童年,回归市井,回归人间烟火是我无法逃离的宿命,我爱北京的日子,我是北京的孩子。

叶广芩:回到北京,因为1968年离开北京,这一下几十年过去了,心里边总是一个情结,觉得我是北京的孩子,我应该回到北京,那么退休了,你可以自由地在北京住着,因为北京我有家,有房子,所以退休以后,每年在北京居住的时间比较长。

买点那个果仁什么的,生菜里面我自己那个汁儿都是我自己调,自己调,我觉得那种外边买那个这酱那酱,我们吃着都有点太油多,太腻,自己调的,有糖有盐然后放点香油,放点果仁再放点果脯,搅得很碎,撒在那个生菜里面非常好吃又健康。这个老北京人讲究吃,那个大头的大瓣蒜它不香,很大,不相,就是这种小蒜,你看,编的多好,我说这本身它就是个像工艺品一样的。

女:本身就是艺术品。

叶广芩:本身就是艺术品。

那时候的北京是充满人情味儿的北京啊,我讲一个细节,院子里那个石榴树,金鱼缸,最可爱的小水牛儿,北京的孩子管它叫水牛儿。

许戈辉:对,水牛儿,水牛儿,先出了犄角后出头。

叶广芩:对,就是,每一个小孩都玩过。

许戈辉:都会唱。

叶广芩:都玩过这个东西,小水牛儿爬过以后留下一条淡淡的线是吧,我就想北京那时候的邻里关系,北京的胡同,正是因为有胡同的存在,有这些街坊邻居们,才维护了一个温情的北京,一个热热闹闹的北京,一个让人充满回忆的北京,但是现在你回来,钻进那个公寓大楼门儿一关,你的邻居姓什么你都不知道,所以有一种失落,和童年相比就觉得北京缺失了一块,缺失了什么呢,我老想这个问题。

解说:叶广芩在网络上有个粉丝群,叫做“豆汁记”,里面有博士也有演员,有主妇也要“北漂”打工族,回到北京,叶广芩常常和书迷朋友们一起活动,找找京味儿的小吃,回景福阁赏赏月。

叶广芩:缺失了什么呢,我老想这个问题,缺失了故事,缺失了温情,缺失了邻里之间的关切,那么这种追忆这种回味,我觉得如果写出来,对我们的今天的年轻人来说,那是一个很好的弥补,让他们能够追味他的先辈们在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

《名人面对面》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许戈辉【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日20:30-21:00

重播时间:周一04:00-04:30  13:40-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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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孙雨萱 PV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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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13名人面对面 叶广芩:去年天气旧亭台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p0.ifengimg.com/pmop/2016/11/13/944f1c7b-3101-4b18-a64a-b71511c3cb9c.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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