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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一公:科学男神学术四境界 家国情怀走上科学路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作为世界著名的生物学家,施一公将自己的学术上的发展,总结为四个境界,意识到可以做学问是一个境界,决定做学问则是第二个境界。父亲生前对施一公的期望,造就了今天的科学家施一公

核心提示: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作为世界著名的生物学家,施一公将自己的学术上的发展,总结为四个境界,意识到可以做学问是一个境界,决定做学问则是第二个境界。父亲生前对施一公的期望,造就了今天的科学家施一公,但是父亲意外身故这种打击让他一直对改变这个社会,改变这个环境有着这么一颗责任的心。

凤凰卫视3月27日《名人面对面》,以下为文字实录:

许戈辉:这里就让我们用掌声请出2015至2016影响世界华人大奖的获得者施一公教授,有请。有请张晓卿爵士为施一公教授颁奖。好,有请施一公教授发表获奖感言。

施一公:我常常对自己说,我是,不仅是中国的儿子,也是河南的儿子,驻马店的儿子,也更是清华的儿子。这是我的主场,我非常感谢大家,谢谢。

许戈辉:好,谢谢施一公教授。

就在不久前的3月25号,有凤凰卫视、凤凰网联合发起多家媒体合办的“世界因你而美丽——影响世界华人盛典”上,施一公获得了影响世界华人大奖。以他常用的剪绳子来比喻,我们看到,他的这一发现给人类剪出了更加健康的未来。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作为世界著名的生物学家,施一公将自己的学术上的发展,总结为四个境界,意识到可以做学问是一个境界,决定做学问则是第二个境界。

施一公:我是1995年11月决定这辈子要做学术的,做博士后吧。我就开始了我最艰苦的两年,这两年要多艰苦有多艰苦。我的这个生活节奏,我的这个奋斗,我就不去说细节了,因为以前也讲过。我觉得那两年是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苦的两年,一直到1997年的年底,拿到普林斯顿大学的处理教授的offer,到那个时候,我进入第二个境界,我在博士后期间突然意识到原来从一个实验室到另外一个实验室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原来可以这样去理解一些科学问题,我突然之间,不仅自己以前的专业领域里的问题,我能搞得很清楚,能做,我意识到如何开辟一个新的领域,如何进入一个面对一个新的领域,如何去找问题,如何往前走,就是方法论。我觉得我挺了不起了,因为我觉得我自己自信,可以得到一些满足。我突然觉得我不仅可以做一个普通大学的老师,也许可以做一所美国一流的大学的教授,就是博士后期间,很强烈的想法。第三个境界,是我到普林斯顿以后,在普林斯顿的这四五年里边,我觉得我上一个台阶。不仅我知道,在不同的领域里,如何选择重要意义的课题,如何有突破性的进展,如何带好学生,如何有一些新的想法。我可以去听一个跟我领域不相关的学术讲座,可以晚到20分钟,还可以问出很好的问题来。就是很多的时候,我做博士生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的那些大教授,达到的境界我达到了,我觉得我,而且在利于内做了一些工作出来,所以在2003年,我对意外地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说我得到了蛋白质协会“鄂文西格青年科学家奖”的时候,我挺高兴的,也很自信。当时是非常的骄傲。

解说:“鄂文西格青年科学家奖”是世界生物学界一项有极高荣誉的奖项,施一公是该奖项设立17年以来,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华裔生命科学研究学者。2007年底,40岁的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终身讲席教授施一公全职回到中国,受聘为清华大学终身教授,并出任清华大学生命科学与医学研究院副院长。迎接他的不仅仅是赞许和掌声,也有质疑和压力。他也由此开始了第四个境界的修炼。

施一公:这段我的压力不仅来自外部,也来自内部,就是我回,不管我在美国的学术成就多好,我必须证明我在中国像美国一样优秀。所以说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尽管清华大学对我非常支持,我很感恩清华大学,但是外部环境很hostile,非常的敌视。你可以想象,像我这样的人,都会在半夜两点半骑马着自行车回家的时候,唱着国际歌,有时候,当然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是一种很豪迈的感觉。

许戈辉:悲壮。

施一公:悲壮,唱得真是悲壮,觉得,有时候我会question,我会怀疑自己,你回来干嘛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在这种压力下呢,我挺保守的,就选择课题,在我这个曾经,在我这个层面,要想在世界顶尖学术刊物发表两篇文章太容易了,那我就做吧,做给你看。所以到了2009年,我回国两年的时候,我不担心了,我觉得我可以完成清华交给我的任务了,就是在国际顶尖刊物上发表一批文章,让清华百年校庆的时候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成果,没问题。2009年,我做了一个战略转移,我开始进入一些我自己认为极其重大的研究领域。根本不是我以前的研究领域,我可以进去。在这个时候呢,因为我的自信,因为我的过去的学识,因为回国以后的心态的成熟,全部融入到一起了。我认为是我第一次的脱胎换骨,就是什么呢?我突然意识到,我过去的所学,从小学中学大学,物理化学数学生物,这些东西实际上都是融会贯通的。

所以这期间,毫无疑问,2009年以来,我的科学,我做研究的水平,远远的高于我以前在普林斯顿的水平,所以我现在其实很自信,我毫不怀疑。我是有一些行政工作,是有一些外面的事情要对付,但我只要抽出一点时间来,去带我的学生选择课题,我做的事情最好,肯定是这样,我也是因为到这个阶段以后,就是第四次脱胎换骨,我觉得我的整个的学术水平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觉得我可以把其他学科的知识,完全用在我的领域。用在相关的领域,唯一的limited step唯一的限速步骤,就是我有多少时间。就是我花多少精力去这样做,所以有时候还是有一点duty。就是我总是在做这个jacking,就是总是在不停地想怎么分配自己的时间。因为每天总是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去做,你要一个取舍,是这样。所以我跟我的学生解释,学术上的四次脱胎换骨,我也许还有第五个境界,但我觉得我确实经历了四个境界,就是我管它叫四次这个metamorphosis,这个脱胎换骨就是这个形态的变化,这是一个生物的词,所以我挺enjoy,非常地享受做科学带来的这种愉快,这种满足。你可能也知道,我有时候会对朋友讲,我从小就有这个习惯,特别不开心的时候,实在想不开的时候,甚至万念俱灰的时候,想一想宇宙我就好了。

许戈辉:施一公告诉我们,回到清华之后,最让他自豪的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人才引进。经他引进的科研人才有将近100位,这100位都是能够独立指导一个实验室进行尖端科学研究的助教或者教授,这等于把清华整个生命科学的规模扩大了3到4倍,所以目前清华在这个研究领域,已经处于国际前沿。

施一公:实际上学术就是做学问,和练武功,武侠小说里的武功一模一样,你看因为比如说现在网上还有一些人,比如说我们做了什么成就,这些人攻击我的人有原因,我一会儿可以稍微解释一下,他会说施一公就是训练技术员,是搬砖的,什么什么重复性很强,他们谁都可以做出来,其实很有意思,这些文章,这些负面的评论,其实我刚回国的时候,心态还没有现在这么平和,当时的话还会受点影响,现在我根本不受影响。为啥呢?他们理解不了。你想,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一个人的武功只练了第一个境界,一就是少林寺,比如说这个叫什么一代弟子,他怎么可能理解九代弟子的功夫,他理解不了,看着一招一式,表面上是一模一样。实际上这个内功差得太远了,所以说你看,我们,就是我的实验室,我像指挥千军万马一样,就是我们在国际上,真是一个一个战役的打,就是我们真的可以说所向披靡。

许戈辉:我可以想见施一公的境界,或者说他的这个火候已经到了,但是,你的学生也都已经到了这个层面了吗?然后我们的制度,我们的经费,我们的设备,所有的这些都到了吗?为什么可以这么豪气冲天?

施一公:问题问的非常好。第一个,我的学生,你知道吗?老师带学生,就是师父带徒弟,有什么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叫名师出高徒。别看在同一个学科,大家都拿到了博士,这个博士是千差万别。我就很骄傲,我的学生有一批非常优秀,为什么?他们传承了我的特点,传承了我的style,我做科学的,我的taste,我的这种对问题的看法,每年夏天我会拿出十几个小时给我的学生,专门开小灶,讲一些我们的实验室的一些优势的方法,其实就是我的叫独门绝招,你可以叫。这些学生是,如果在我实验室做上四五年,拿博士学位,得我真传,他们当时出去是小试天下。他们是可以做得非常优秀的,毫无疑问。

我给你举个小例子啊,我有一个学生,这个学生我老拿他说事,他那简单点说,他比我还大一岁呢,他是我的学生,他是大连轻工业学院学造纸的,他非常地执着,他就有一个特点执着。因为我以前,有一次在网发言说,智商不重要,什么重要?情商,所谓情商就是执着,就是看你自己这儿怎么想,你自己希望在这个社会你怎么摆你的位置,他在工厂里,做技术员的时候,大学毕业分配到工厂,丹东造纸厂,四年自学考上博士了。在国内拿到博士学位以后去我那做博士后,其实他文章发的很差,但是我就欣赏这样的,从农村这样打拼出来的,有志气的人。我就把他招到我的实验室去了。他确实背景太差了,但是他后来做得真是优秀,在我那做了五年博士后,做得很精彩。他现在当然也是清华大学教授了,他学到我的一些基本的风格。我显然改变了他的一些性格。

10年之前,13年之前,2003年,我回清华讲课,那时候我每年回清华秋季学期讲一个月的课,讲二三十节课,讲课有一个女生提问题提得非常精彩,都是科研方面的问题。我说这女孩子这个本科生一定有高人相传,高人相教。我下来我就问她,我是你应该已经在实验室做研究了吧?她说那当然,头一扬。我说谁带你呀?你在哪个实验室?他说我在柴继杰,柴大老板实验室。我就说继杰,我的学生。你知道她怎么回复我?这个女生头一扬,说施老师,我们柴大老板说了,他现在是青出於蓝胜於蓝,他处处比你强。我一听你知道我的感觉吗?我是心花怒放。这种感觉我相信很多人理解不了,这是我的学生,他如果不这样教他的学生,他愧做我的学生,这叫传承。其实每个人的长处发挥到极致的时候,是可以改变天地的,是可以改变社会的,可以不得了的。我真的不信,上大学以后IQ有那么重要,没那么重要,其实真的是这样。所以说我觉得就像郭靖一样,郭靖的悟性多差呀,从那洪七公学降龙十八掌学那么长时间,对吧?但是你看郭靖最后武林第一高手一样的的道理,对吧?其实这个导师有多强,学生就有多强,就这么简单。所以说你看我跑题跑太远了,所以说呢是我的学生很优秀,他们确实得到我的真传,我也很骄傲。上个月还得了一个这个《自然》的这个叫导师奖的。就是英国的那个《自然》杂志的导师奖。

第二个就是科研设施和钱,刚回来的时候钱不够多,科研设施也没有在普林斯顿的好,但是呢,我觉得我们的技术好,我们的思维好,我们的手巧,弥补了那个不足,但是经过这几年发展,尤其是在2010年,国家重点支持清华和北大建立了生命科学联合中心,去年北京市又支持我建立了一个高精尖结构生物学中心。我们先有世界上最好的设备,现在的设备在过去两三年已经超过了普林斯顿大学,超过了美国绝大部分大学。在世界上能和我们媲美的设备,媲美设备的大学寥寥无几。所以我们的设备也是世界领先的,我们的资金、科研经费在清华大学,在北京市,在国家的关注下,支持下,也是相当的不错。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我的压力非常大,为啥呢?就是纳税人的钱,我们如果有这笔钱在这,如果不能够在国际上所向披靡的话,我觉得愧对老百姓,愧对家乡父老。

许戈辉:施一公的祖父是我国著名的教育家,父亲也是充满了理想的知识分子,多年前父亲的意外离世,曾经给施一公带来巨大的打击和伤痛。所以在这次访谈之前,我曾经犹豫要不要触及这样一个伤感的话题。后来在交谈过程中我发现施一公几次主动提到了父亲。于是我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更有助于我们去了解一位优秀的科学家深深的家国情怀。

你觉得最能告慰父亲的是什么?是你取得的学术成就还是施一公成为了今天的这个人?

施一公:其实我父亲究竟想让我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实在的,但是呢我就知道我的父亲对我,他对我期望值非常高,其实他从来不告诉我他想让我长大干什么,除了小时候他给我讲,长大要做科学家,做工程师,他讲过,后来我上中学就不讲了。

许戈辉:那他不讲,你又通过什么来体会到了呢?

施一公:但是我每次取得成就的时候,我给你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吧,我是1984年取得河南省数学竞赛第一名,也是全国一等奖。我记得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爸的时候,他特别高兴。他到街上,1984年去买了二两牛肉,买了一点猪肝,就是回家自己喝了点小酒,然后请我一起来吃好吃的。我嘴很馋,我嘴不争气。然后就跟我说,说儿子,说祝贺你,做得不错。这个原话我不记得了,但意思就说,今后的路很长,再接再励,不要太骄傲。就是我隐隐约约觉得父亲对我的期望值是非常高的,所以我以前做很多事情,我觉得是为我父亲在做。母亲呢更是照顾我的生活,其实觉得我将来有份工作就行了,但父亲似乎总是觉得自己,我觉得,我的感觉是可能是他一生不太得志,也许想通过儿子将来能够做得好一些,出人头地。就是说得比较俗气一点,给他争争光,挣挣脸,让他感觉到很欣慰。所以我一直是,我觉得我在大学,在中学,我取得好成绩,最想告诉的实际是我爸爸。老想告诉我父亲,而且我也很想学他的一些长处,一直学不来。因为我父亲真是什么都会,我其实是会耍嘴皮子,会说,会做研究,仅此而已。很多东西都不会,就没有学到我父亲的那么多,那些优点,而且我父亲特别乐于助人,特别特别好。所以我隐隐约约地,我总觉得我的父亲希望我能做得优秀,这个优秀什么概念,我不知道,但我就认为,我应该有多少力使多少力,能做多少做多少。所以我有时候,但现在不太这样写了,一直我去普林斯顿的时候,还有这个习惯,不是日记,是想起来就会写几句。最近一些写就是,最近一次写是2015年1月5号,就是我父亲的80冥寿,然后又写了一篇纪念我父亲的文章,就是在杭州,我父亲的出生地,一边写一边哭,一边写一边哭,我觉得我父亲就在看着我,然后写完这篇文章的时候,这个眼镜片根本就看不清了。写了三页,那个钢笔没水了,我觉得我父亲一定觉得我太伤心了,让钢笔没水了,实际上三页没写完,但是我就停到了三页那儿,就是纪念父亲的一篇文章。有时候我不去刻意的去想父亲,不去纵容自己的感情,不然的话,想起我父亲的话,就会emotional,这个确实是这样。就是确实是对我的影响,潜移默化的影响太大了,我觉得我父亲。就是我觉得我所有对科学的兴趣都可以溯源到我父亲,就是我在一些发言,在一些博客里也写了,就像我懵懵懂懂的时候,我父亲在地上,给我的哥哥姐姐解释讲,给我表哥表姐,文革刚刚结束,在地上推演数学方程,讲物理定律,讲化学反应,教我们家的,我的几个这个表哥表姐和大姐。这个懵懵懂懂的小时候其实让我觉得科学真是了不起。

许戈辉: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就是父亲生前对你的期望,造就了今天的科学家施一公,但是父亲意外身故这种打击让你一直对改变这个社会,改变这个环境有着这么一颗责任的心

施一公:我觉得是,就是现在做很多事情,还是这样。这个有时候在选择说与不说之间,我还是会选择说,顶多是说得缓和一点。因为就像一开始咱们谈的话题,就是最后每个人得想一想,活在世界上究竟是为啥?对吧?是为了什么人活?是为啥要这样做?

许戈辉:像生物学这样的一门学科会不会其实在很多时候,也会让你觉得内心充满了仰视与憧憬?你会不会在这个科研过程中也会经常有这种惊叹甚至有点无助的感觉?

施一公:当然有,其实这个会有惊叹,会有一种敬畏,对未知的敬畏,学得越多,研究得越深,觉得这里边越有意思,而且你这敬畏之心也越重,这种敬畏之心。就包括对宗教,对很多东西的看法,也会逐渐逐渐地改变。昨天晚上你看我看电视,叙利亚政府军停火,说是一个礼拜,在离前线200米的村庄里边,小孩子们又出来玩了。我看这个中国的记者,新华社的记者说,你看这孩子们还是不失儿童的顽皮的天性,孩子在电视前做那个鬼脸,这个做了一个这个手势,你想他们的姐姐,他们的哥哥,可能已经战火中已经丧生了,他们还这么开心地在那玩,这是孩子的天性。其实我在想,我们小孩子就是黄胶泥做点玩具,多开心吧。并不是非要平板电脑,并不是非要手机。我不晓得技术进步、科技发展能给人带来多少心灵里真正的愉悦,I don't know我不知道,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的话,我不晓得这种技术的进步,最后给人类带来consequence后果是什么,我不知道。所以说我是有一点担心的,所以我并不是觉得说这好像听着很矛盾,一方面我拼命地研发新的技术,把科学前沿往前push,想知道更多,等等等等。一方面呢我又有一些担心,我又深深地担心甚至,因为我不知道,就是这样的发展会带来什么,我不知道。这个我觉得只能留给我们的下一代,下一代的下一代去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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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面对面》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节目专区】

主持人:许戈辉【主持人专区】

首播时间:周日20:30-21:00

重播时间:周一 04:00-04:30  13:40-14:05

[责任编辑:马焕青 PV074]

责任编辑:马焕青 PV074

标签:施一公 脱胎换骨 战役

2016-03-27名人面对面 科学家系列之施一公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y0.ifengimg.com/pmop/2016/03/27/ceb4fb9b-2485-44f7-91f7-e741731f27df.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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